名為D的男人,彭格列的初代霧守開始在地下行動。
他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布局,對敵人凶猛攻擊,對來犯者瘋狂複仇,為了擴張彭格列,無所不用其極。
他找到了與他有著同類信念的同盟,跟他一樣有著激進擴張思想,彭格列中的鷹派Sivnora,彭格列進入一個全麵擴張的時期。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隻要這個組織成為最強,控製整個國家的領頭者,那麼在唯一的統治權下其他組織沒有機會與之抗衡,自然也不會再有死亡跟戰爭。犧牲少部分人的血來完成長久的和平,這就是他們的理念。
但為了完成他們的理念,不斷有無辜者的鮮血流淌。守護和平的自衛團,已經開始轉型為Mafia的最初形態。
這不是他們的過錯,在那個時代,時間進展到那一階段,自衛團發生轉化是早晚之事。官方的武裝力量不足,不得不讓民眾自己拿起武器,那麼戰爭停止之時,這些民間的軍隊何去何從?到底是放下武器回到民間,還是繼續割據互相傾軋取代當地軍閥?
哪怕不是彭格列,也總會是其他的民兵團,沒有人希望自己與親友的血白白流淌,戰後他們獲得了傷痕累累的家園,這遠遠不夠,他們想要更多與更長久的未來。
意大利的內戰就此開始,集團勢力不斷火並傾軋一下,新的勢力版圖重新劃分。
Giotto麵對彭格列內部,大部分的人都是主戰派的結果陷入沉默。他最終決定,與跟他有著相同理念的人一起離開現在的彭格列。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擊敗自己的兄弟,殺死那些反對者,重新奪回自己的領袖位置。
但是他做不到。
他已經受夠了傷痛跟流血,他不想為了自己不想要的東西,與自己人刀刃相向。
場景轉換到彭格列帶著自己的守護者登上輪船,離開故鄉的那一幕。站在船上,眺望陸地的彭格列一世似乎在人群中搜尋著什麼,可惜他最終還是失望的什麼都沒找到。
“看啊,多麼軟弱的男人。”
名為的D的幽靈在悟子身邊歎息道。
“他最終還是逃避了,他承認自己是錯的,我才是正確的,所以他才會離開。他知道怎樣才真正適合彭格列,隻是他無法做到。”
聽到這裡,悟子忍不住開口了。
“不。”
他說。
“他選擇離開,是因那是身為首領的他,必須去做的事。”
時間,空間,這個夢境因他的話凝滯了片刻,又重新轉動起來。
“你,在說什麼蠢話?”
幻術師直接承認了這個夢境其實全在他的控製之下,他希望得到悟子的認同,所以才讓他通過夢境形式看到自己的過去。
悟子能夠理解他,但僅僅是理解。因為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這才是世界的廣闊與精彩之處。
他轉頭看向幻術師——果然,此時幻術師是彭格列霧守,名為D的男人的形態。就像跨越時空的幽靈,來自時代的過去的剪影,現在正站在他身邊,等待著他的解釋。
“EyeforEye(以眼還眼),BloodforBlood(血債血償),來犯者,必將付出代價。這的確是我自己說過的話。”
悟子抬手轉變夢境,周圍的畫麵轉變為黑衣組織被各個機構圍追堵截,山窮水儘的那一幕。
“前提是,在界限範圍之內。”
場景再度轉變,橫濱的畫麵出現,這所奇特城市之中,同時擁有著白與黑,以及行走在兩者之間的灰色之人。這是一所奇特的城市,在外人看來危機四伏,在住在裡麵的人來看,卻有著奇特的生機與美麗,一切都維持在一個危險又微妙的平衡之中。
橫濱這所城市的經曆,教給他最重要的一課,就是沒有什麼是絕對的。
殘酷玩弄異能者性命的澀澤龍彥,可以對普通人很耐心溫和。以守護為名派澀澤龍彥前來橫濱的那些大人物,卻對民眾的性命不屑一顧。港口Mafia的首領為了維護城市安寧擼禿了自己的發際線,渴望愛與死亡的自殺狂會對他說,隻要做你自己就好。
“在我看來,這個世界處於一個動態的穩定之中,黑與白的界限存在著,又流動著,處於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
說著,周圍的場景再度變化,回到十九世紀,回到意大利那個最黑暗,卻又即將迎來黎明的年代。
悟子看著那些早已逝去的人不停戰鬥,鮮血渲染大地。
“重點不是誰對誰錯,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理念而戰。而我的理念,就是守護界限範圍內的規則,Mafia的規則自然在Mafia之間履行,唯有跨過界限之徒才會受到洗禮,既然已經來到這一邊,就該下定決心做好覺悟。”
最終,周圍的情景回到了彭格列一世身上。
“所以這點在他也一樣,他意識到了關鍵問題在於思想與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