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子的生活重新規律起來。
他又恢複了到咒術學校上課,跟澀澤老師遠程補課,去找七海老師加課……被各種課程包圍的學生期生活。
唯一的改變是,他認識了伏黑甚爾的兒子,五條悟名義上的養子——伏黑惠,跟他名義上的姐姐伏黑津美紀。
“怎麼可能,你這家夥竟然還會回來?不是卷款跟對門阿姨私奔了嗎?”
麵對親爹上門,這是年僅十三歲(快到十四歲生日)的伏黑惠脫口而出的話語。
然後,伏黑甚爾就冷笑著將兒子揍了一頓,一句話沒留,卷走兒子的私房錢直接前往賭馬場。
悟子:“……”
悟子看著鼻青臉腫的伏黑惠,跟慌張幫忙包紮的津美紀小姐姐,心中蒙生一種感慨。那就是,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看著伏黑惠,他覺得五條悟真的已經是很不錯了,不僅沒卷走他打工的錢,還給他一張信用卡,這才是親爹。伏黑惠這種,就是後爹養的。
悟子不知道該跟這孩子說什麼,難道說,嗨,你爹死了,我同伴的能力是讓死人變僵屍,剛才卷走你錢的是你爹的僵屍?
要是他,他一定打得說這種話的人找不到北。
“你是什麼人,跟五條悟什麼關係?嘶!”
伏黑惠忍著擦碘酒的疼痛,朝悟子發出靈魂質疑。
悟子主動上前,雙手握住對方的手:“你好,傑克蘇,ME是你養父名義上的表弟,名叫六道悟子,很遺憾看到剛才那一幕,如果你想報警或者想請律師我這裡都有名片,彆的不說可以先把贍養費要回——算了,你直接打ME的卡好了。”
悟子一想,如果打官司讓伏黑甚爾掏錢,那不就是讓蘭堂掏錢?轉一圈又回來了,還不如他直接掏錢。現在他可是手握一把卡的男人了,哼哼哼,養一個小弟弟跟小姐姐,完全不是問題。
伏黑惠有些無奈:“我叫伏黑惠,日常生活有那個男人給的錢,用不著你這樣的小孩替我操心。”
那個男人,顯然是說五條悟。
津美紀姐姐也忍不住輕笑起來:“是啊,我們也有在外麵打工,謝謝你,悟子。”
顯然伏黑惠跟津美紀都是自尊心很強的人,估計平日除了學雜費跟基本生活費用之外,都沒怎麼用五條老師的錢,其他的個人物品跟零花錢,多數是靠自己打工來賺取。哪怕外麵說未成年人不得打工,但實際上,還是有不少零散的短期工傾向於找像這樣比成年人便宜的勞動力。他們很獨立,知道怎樣養活自己。
悟子有些佩服,他十三歲的時候在做什麼?好像除了接巴利安的任務也沒什麼養活自己的手段。買賣情報也是建立在他本身在彭格列的體係之中,有彭格列做擔保的基礎上。像現在脫離彭格列,自己出來乾才知道做什麼都不容易,尤其在沒後台的情況下,各種妖魔鬼怪都跑出來搗亂,這年頭未成年做活兒可真難。
悟子又跟伏黑惠聊了兩句就失去了興趣,正如他自己之前所說,他跟同齡人很難交朋友。如果他想,自然可以輕鬆獲得對方的信賴,但那跟欺騙沒兩樣,他更喜歡跟思維成熟的人溝通。伏黑惠除了他身為伏黑甚爾的兒子,五條悟養子,有著極高咒術天賦之外,完完全全就是很普通的十三歲少年。有個不負責任的爹,親媽早死後媽失蹤,人生不知道為何感到枯燥又無聊,多數時間在懟天懟地懟同學,可能對於自己身為咒術師不得不接受一直戰鬥的命運感到不甘,諸如此類吧。
全都是一些,太過平常到悟子有點難以想象的煩惱。他對於伏黑惠的心情難以有代入感,如果是他呢?如果他在這樣的家庭,有這樣的身世,會覺得無聊嗎?悟子想象了一下,回答是否定的。不,那比他在研究所的時候有趣多了,所以他不能理解伏黑惠的煩惱。
臨告辭的時候,將他送出門的津美紀專門跟他又多說了幾句。
“抱歉,惠那孩子不太懂如何與人相處,可能說話的時候不太注意言辭。”
自小獨自一人生活,自理能力很強的津美紀敏感注意到悟子對惠的輕微反感。
“其實他是個好孩子,如果接觸他時間長,就會發現他強硬外表下溫柔的內心。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有任何失禮的地方,請你原諒。”
津美紀是個很好的人,不像大部分家長認為‘我孩子超級好讓你認識是抬舉你’那般想法,也沒有道德綁架悟子必須去做自己弟弟的朋友,她隻是試圖解釋清楚,不希望惠的態度引發他人誤會,僅此而已。
悟子反倒因為她的直白跟細心,對小姐姐產生好感。他牽起津美紀的手,獻上一個吻手禮——當然,隻是動作,沒有真正的碰觸到少女的手背。
“不,是我失禮了,真是不好意思,讓您看到我的如此醜態。我保證,我會像對待您一樣尊重他,照顧他,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站在他一側,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
津美紀有些驚訝,隨即發自內心的笑了:“謝謝你,悟子。”
見義姐半天送人沒回來,一瘸一拐走到門口的伏黑惠血壓飆升,怒氣衝衝的瞪著悟子!油嘴滑舌的家夥,他就知道跟五條悟長一樣的人不會是好東西!
在伏黑惠爆發之前,悟子很懂事的揮手離去。
其實他有點懂為什麼伏黑甚爾明明很惦記兒子,見了麵卻還是忍不住打了一頓。這種犟脾氣的男孩,處得來就是處得來,處不來,那是真的挺欠打。悟子後知後覺的發現,好像大部分這個年齡的少年都是這樣,甚至他師傅弗蘭二十多了還是一副很欠打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