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悟子剛睡著沒多久,就被騷動吵醒。
“發生了什麼事?”
他出去後,逮住一個急匆匆跑過去的彭格列成員問道。
“出事了,教堂、好幾處的教堂被亂民圍起來!我們得趕緊通知Giotto大人跟G大人!”
悟子一愣,鬆手之際那人就跑了。
“教堂?”
斯佩多沒有回答,這貨不知道跑到哪裡浪什麼去了。於是悟子拿出眼鏡戴上,用手敲了敲,呼叫斯帕納。
兩邊有時差,所以斯帕納還在工作時間,立即回應了。
“啊,可能是那麼一回事,十九世紀的時候意大利,神權跟統治權發生過很嚴重的衝突,上層主要的派係之中,就有專門反教會的派係,他們暗地進行一些煽動行為,導致教會跟民眾對立也不無可能。”
神權跟統治權的衝突問題自古就有,哪怕到現在也依然在很多國家存在。教會是在各個國家蔓延甚廣的一股勢力,羅馬教廷通過教會掌握很多國家,好比十九世紀的法國教會對國家的影響力就異常強大。但是又有哪個君主希望自己的國家有彆的力量乾涉甚至淩駕於他們的統治?一方麵他們想利用宗教掌握民眾思想,另一方麵又不希望被羅馬教廷所抑製,因而衝突在所難免。
從民眾階層來看,意大利現階段的分裂情況就有教會在背後作用,甚至他們能直白的說出‘意大利統一有害教士界’這樣的話。哪怕有支持教會的派係存在,反對教會的派係也異常強大,對於渴望獨立自主的民眾來說,教廷先天性成為他們的敵人。
國家仇恨與宗教仇恨,以及人民對獨立自由的渴望等等混雜在一起,讓意大利無論上層還是下層都非常混亂,的確,在這個時代有很多的教會人員很無辜,他們可能隻是單純想宣揚理念,想幫助人民,但教廷上層的各種操作在飽受戰禍之苦的意大利人民來說難以忍受。
悟子了解情況之後,立即明白彭格列內部驚慌失措的原因,因為這個時代的大部分人都沒辦法讓孩子在學校裡讀書,基本從事平民基礎教育工作的都是教會,再加上教會也會收養孤兒,基本每個教堂除了一般的神職人員之外,還有很多附近貧民家的小孩被托付在那裡,教堂在這個時代也有點類似古代版的托兒所的作用。教堂出事,會將很多無辜的人卷入。
“無論到哪裡,從戰爭中得到利益的都是上層階級,付出代價受到傷害的都是無辜的民眾。”
斯帕納忍不住感慨道。
悟子立即決定幫忙,現在肯定人手不足,就算Giotto再厲害也無法分.身。彭格列的下級人員不清楚他是客人,稀裡糊塗以為這是Giotto大人派來的幫手,立即將一些教堂所在地的分布圖,哪些已經派出人手,哪些沒來得及派出交給悟子,悟子選了一處較遠的地方,立即前往。
比較近的地方其他人過去也能趕得及,他才從五條悟那邊學來短距離瞬移,更適合去外圍幫忙。
學了才知道,這招跟他想的不一樣,不是能在全球範圍隨便做空間移動,僅僅能在六眼的視野範圍內通過空間定位來移動,而且移動的直線距離還不能有障礙物。與其說是空間移動,不如說是空間跳躍更精確,就跟你從一個地方起跳,落在視野內的另一個地方一個意思,跟你直接跑過去也沒差彆啦,唯一的優點就是可以節省時間,連續跳躍也能達到長距離移動的效果,就是比較費眼睛罷了。
果然悟子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他感到了陰謀的氣息,暴民可不會在這麼遠的地方同時行動,這是有組織的行為,煽動者可能就是反教會的勢力,如果這件事真的造成重大傷亡,不要說國家內部分裂了,說不定其他國家的教會也會借此機會拿到發動戰爭的借口。
“快住手!這是究極錯誤的行為!”
一名神父站在門口試圖擋住暴民,他身形高大,力氣也很大,真的把這些人擋住了。但是這些人都是平民,穿著神父袍的他也無法直接去揍人,否則會更加激化雙方的對立。於是無法反抗又要硬扛著的神父就不斷被試圖突破他的人毆打,但無論那些人怎麼打,他都跟一座山一樣屹立不動,堅定的守著教堂門口。
悟子看到有人已經點燃火把,知道自己必須行動了。
他扯過旁邊趕馬車的人的馬鞭,抬手一甩,啪的一聲,就將火把抽滅了。
這招過於亮眼,立即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他身上。
——就是現在!
悟子立即放出自己的傀儡絲,進行大規模情感操作!
降低憤怒與仇恨,增加同情與感性!
“大家!”
悟子快步走過去,站在神父前麵,讓所有人的視線擊中在自己身上。
“我了解你們的仇恨與怒火,也明白你們內心的渴望,沒錯,我們的不幸,我們的痛苦,造成我們顛沛流離的一切,總該有誰負責——但那應該是我們的敵人,而非我們身邊的人。你們看看這個人,這個站在這裡擋住你們,無論你們怎麼毆打都不肯還手的人,他是你們的敵人嗎?”
說完,悟子有突然轉身打開教堂的門。
“等一下!”
神父想阻止,但他動作太快,沒能來得及阻止門已經開了。
“神父!”
“納克爾神父!”
一個個年齡不等的小孩跑出來,將神父圍住,怯生生看著那些圍著教堂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