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高，張皇後沒有聽到，朱祐樘卻是聽的一清二楚，他趕忙對張皇後道：“望齡，你聽見了沒有？”
張皇後有些詫異，放下手中的帕子，走到夫君和女兒身邊，開口問道：“聽見什麼？盈盈怎麼了？”
朱祐樘將女兒舉起，欣喜道：“猊兒剛才喊‘爹’了！”
張皇後咦了一聲，道：“照兒可是一歲的時候才會叫爹的，該不會是官人聽錯了吧？”
“不會聽錯的。”朱祐樘晃了晃女兒，笑著道：“猊兒，再叫一聲爹爹。”
朱懷盈眨眨眼睛，好不容易才找回剛才的感覺，努力讓自己的口音更加標準一些，開口道：“爹、爹爹——”
她當然是知道怎麼喊爹爹的，隻是受到小孩子的身體發育限製，所以現在才能喊出“爹爹”，否則她早就能開口說話了。
張皇後呀了一聲，又有些吃醋，伸手點了點女兒的鼻尖，埋怨道：“我每日照顧你，怎麼沒見你喊我一句‘娘’，和你哥哥似的，學會說話之後開口第一句都是‘爹’，小沒良心……”
朱懷盈啊呀了一聲，這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道：“一、裡……涼……”
“娘”的讀音複雜得可不是一點兩點，想要讀清楚自然沒那麼容易。
張皇後看她如此努力，甚至皺起了一張小臉，這才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呀——”
朱祐樘見狀也不由道：“猊兒倒是懂事，還擔心你娘生氣呢。”
張皇後誒了一聲，轉頭看向朱祐樘，柳眉微挑，道：“怎麼？莫非陛下是嫌我小肚雞腸，因為一點小事就生氣？”說罷便轉過了身，看著倒像是有些生氣了。
朱祐樘的一顆心原本還寄掛在剛會說話的女兒身上，見張皇後生氣，便將女兒交給了一旁的劉氏，伸手按在張皇後肩上，像是討饒一樣，開口道：“娘娘為我執掌內廷、生兒育女，事事操勞、時時上心，我豈敢說皇後娘娘的不是？”見張皇後還是不理自己，朱祐樘接著說道：“前些時候有參奏弟弟們的折子，已經被我按下了，我知曉他們齋醮是得了娘娘這個姐姐的令，特意為猊兒做的，娘娘這樣一心為我著想，我怎麼會有分毫嫌棄娘娘之心？”
朱懷盈被自家親爹這一番情話弄得渾身上下雞皮疙瘩直冒，忍不住直摳劉氏短襖上的花紋。
她的這對父母，肉麻得簡直不像話嗎，就算她已經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還是不得不感慨……不過，原來聲望上升是因為自家親娘的弟弟為她做了齋醮啊。
張皇後輕輕地哼了一聲，道：“是嗎？”
朱祐樘繞到她的麵前，牽起張皇後的手，道：“我自然不會讓弟弟們白白受這些委屈的，大弟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自然要相看一位門當戶對的女子，嘉善大長公主家中幼女年紀相當，這門親再合適不過。至於二弟弟，再賜祿米一百石，待到他年紀再大些、性子沉穩了，必要給他也封一個爵位，代代昌盛。”
張皇後聞言卻不以為意，道：“要是讓朝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