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他住的這宅子,他還帶著京城的口音,顯然是從京都來的。這個人,出身應該非富即貴!
京都來的貴公子,長得又豐神俊逸,英武之氣與貴氣交織。這樣的年輕男子,周圍鄰居家那些小姐見了,哪有不春心萌動的?想來這段時間找各種借口上門來拜訪的不計其數,他家這才大門緊閉,且不歡迎年輕姑娘上門。
有了這個猜測,葉雅茗鬆了口氣。
不是跟她長得像的姐妹惹出來的麻煩就好。
現代什麼美男子她沒見過?出身豪門,年少多金,偏還長得貌美如花,從小到大不知有多少人追求她,長得不好、家資不豐的根本就不好意思往她身前湊。
饒是這樣,她也沒有一個看上眼的,年愈三十了還沒結婚。
在這對女子束縛極大的古代,如果非得成親,她比較傾向於找個贅婿。這樣她就是一家之主,不必被無能的男人在身份與經濟上壓上一頭,受製於人。
所以眼前這男子雖然不錯,在她眼裡也就是紅粉骷髏罷了。
鬆了一口氣之餘,她也覺得索然無味起來,對於拓展生意,留住這位優質顧客沒興趣了。
她站了起來,淡淡道:“我們還要去彆家收茶,如此就不打擾公子了,告辭。”
葉鴻盛見她要走,趕緊站起來對陸觀弈拱手道:“告辭。”
陸觀弈站起來回禮:“葉老爺稍等。”
他指著桌上的綢緞道:“我買那些團茶價格極低,當不起二位送來的這麼多上好綢緞。這綢緞我留下一半,其餘的二位還是帶回去吧。”
他不知道那些發黴的團茶,葉家賣出去多少。如果多的話,照這樣賠法,還真夠葉家喝一壺的。
葉雅茗看了葉鴻盛一眼,見他似乎想要說話,可嘴唇蠕動,愣是半天沒說出什麼來。
再拖下去就冷場尷尬了。而且,有些事情還是說開比較好,免得這些顧客知道某些事情後對葉家產生不好的印象。
她開口道:“多謝公子好意。隻是我們茶坊出了紕漏被人下了套,這才賣出了那批茶。我祖父雖嚴懲了罪魁禍首,也打算回收這批茶,但給客人們還是帶來了麻煩。那些綢緞是我們的賠禮,哪能再帶回去。莫不是公子還怪罪我們茶坊,打算追究我們責任不成?”
陸觀弈算是知道為何這位葉老爺出來換茶,還要帶上女兒了。這位葉老爺怕是不大擅長與人交際,而他的女兒,倒是口齒伶俐,人也聰明。
她說這話,是想告訴他,這批茶不是集香坊有意賣出,而是被人下了套。現在他們拿高於幾倍價值的綢緞來換,就是希望他們這些顧客不要再追究葉家的責任,有封口的意思。
把事情解釋清楚,倒比讓人瞎猜的好。
他自然無意與葉家為難。不收這些綢緞,葉家倒會多想。
他拱手道:“那就多謝了。”
“如果陸公子沒有彆的事,那我們就告辭了。”葉雅茗道。
葉鴻盛對陸觀弈作了一揖,轉身出了門,葉雅茗跟在身後。
安泰跟著送他們出去,一路上態度好了不少,再不複剛開始時隱隱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