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霽要說的正是這麼個意思。
他點頭道:“還是讓葉大老爺先回來吧,那邊有掌櫃,還有我跟子默家的管事照應著,出不了什麼大事。”
葉雅茗聽了他這話,便有些緊張。
如果不是有兵變,齊霽不會讓葉鴻昌回來。畢竟他不過是個商人,集香樓的生意雖好,卻也沒好到讓人覬覦的地步。況且龍井成了貢茶,大家都猜到了集香樓東家背後是有人的。沒什麼事,人家也不會去動葉鴻昌。
現在齊霽竟然讓葉鴻昌回來,可見京城情況危急,已到了十分危險的境地了。
看到葉家祖孫被自己的話嚇得不輕,齊霽趕緊道:“我隻是以防萬一才有此提議,情況應該到不了那個地步。還有……”
他嚴肅地看著兩人:“剛才這話,出我的口,入你們的耳,不要傳到第四個人耳裡。你們說了,我也是不會承認。”
要不是葉雅茗是陸觀弈看重的、也是他齊霽敬重的人,而且她一個主意就能給大家帶來極大的好處,再加上與陸觀弈結親,這麼大的榮耀,葉家愣是半個消息都不露,由著彆人惡意揣測,可見葉家祖孫是嘴極緊的人,剛才的話他根本不會說。
雖說京中的局勢發展是他猜測的,他並沒有得到什麼消息。但陸勇忠心在曹營身在漢,陸家父子要跟太子一起搞衛國公府,卻隻有他清楚。
一旦葉家人大嘴巴,讓消息傳到京城,太子和陸家父子的謀劃雖不至於失敗,他齊家卻要被太子責怪了。
“你放心,我跟祖父都會把這事爛在肚子裡,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葉雅茗保證道。
難怪剛才談事之前,齊霽嚴令下人們都退避三舍,還讓他的心腹小廝守在門外。原來他要說的是這等要緊之事。
她站了起來,對齊霽深深行了一禮:“多謝齊公子提醒。”
齊霽趕緊起身避讓,擺擺手,又恢複了平時笑嘻嘻的模樣:“葉姑娘不要客氣。你隻需多出幾個好主意,讓我們多賺錢便好。”
“那是自然。”葉雅茗回到自己的座位前,親自給他斟了一杯茶,笑道,“你們多賺錢,我也賺錢,這是互惠互利的事兒,我哪能不積極?”
待齊霽坐下,她這才坐了下來,繼續道:“不過欲速則不達。徽州和閩州要有鮮葉,我才能製出新茶。”
想了想,她道:“如果你著急,或許可以在當地買現成的茶園。我先製出少量新茶,並培養製茶師傅;等咱們的茶山的茶樹大了,再大量製新茶。”
想一想龍井茶春天時以稀為貴,一斤明前龍井能賣到幾十兩銀子,齊霽和葉崇明對她這提議都怦然心動。
“可以嗎?”齊霽問道。
“徽州那處我去看過,買那裡的茶園是可以的。”葉雅茗道,“但閩州我沒去看過,就不確定了。”
齊霽就把視線投到了葉崇明身上。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想讓葉雅茗去一趟閩州。
葉崇明看向葉雅茗:“去閩州路途遙遠,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