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沒有大筆進賬,就頻繁在小賬上錯誤。但你四年前沒太大錯誤,頻繁出錯是從四年的三月開始的。我算了一下你貪墨的錢數,一共二千五百六十三兩。”
沈重義顫抖著嘴唇道:“沒有,我沒有。這都是我學藝不精算錯了,我可沒貪一文錢。”
“我已報官。你們這些辯解的話,都留到衙門裡說吧。”葉雅茗道,“不過許先生和沈先生可想好了,你們是一力承擔罪責呢,還是把跟你們一起合夥甚至挑唆你們犯錯的人都交待出來。”
文濤原還強自鎮定,一聽這話就忍不住了:“三姑娘這話可是說我?你這是挑唆他們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把我拉下馬?葉家三個賬房,你汙蔑他們,撂倒了兩個不算,還要把我也鏟除掉?老太爺的人一個不留,直接換上你的人?三姑娘,我說你做事也太絕了吧?”
他看向葉崇明:“老太爺,我自問做事光明磊落,從不屑行宵小行徑。我的人品、能力也是得了您肯定的。這會兒您就看著三姑娘侮辱我們,給我們頭上扣屎盆子,好把我們趕出去,換上三姑娘的人?”
“你不必挑撥我們祖孫倆。”葉崇明道,“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枉我這麼多年信任你,你卻在我眼皮子底下搗鬼。文濤,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在把文濤三人帶來之前,葉雅茗就將那些賬本的錯處一一指給葉崇明和葉鴻昌等人看了。
葉崇明等人既然行商,學會算數是最基本的技能。因為信任文濤,賬目又複雜,因此每個月他們大致看上一遍也就罷了。
葉家的生意做得大,每個月的流水起碼上萬,在春季旺季的時候更是高達十幾萬。三個賬房做的手腳都很小心,每年從賬上貪墨千兒八百的,他們根本察覺不出來。
在葉雅茗指出後,他們算了一遍,就發現這些賬確實錯了。而上麵都是許慎、沈重義的筆跡,毫無塗改跡象。再加上葉雅茗行事向來磊落,重義輕財,他們也沒真懷疑葉雅茗是想拿掉老人換上自己的心腹才整的這一出。
葉雅茗根本不理文濤,隻向沈重義道:“沈先生,你貪的並不多。如果你能把貪的銀錢吐出來還上,我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前提是你得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說著她朝葉鴻昌點了點頭。
這沈重義膽兒小,稍稍聽到點風聲就忍不住去找文濤。而且從他賬麵上來看,他應該是文濤唆使之下才開始在賬目上做假貪墨的。他貪墨的數目也不大,是最容易打開缺口的。
葉鴻昌站起身來:“沈先生,咱們去隔壁說話?”
沈重義聽聞隻要吐出貪的銀子就不追究他的責任,他頓時精神一振,立刻跟著葉鴻昌去了隔壁。
他能寫會算,去哪兒都能有口飯吃。他貪的銀子也沒花光,而是買了個小鋪子。大不了把鋪子賠給葉家,走出去他仍然是個受人尊敬的賬房先生。
更何況,他貪的銀子有一半分給了文濤。賬本上的賬是他做的,證據確鑿,葉家真要報官,憑著三姑娘的身份,知府衙門隻會巴結討好她,可不會向著他這個犯了錯的賬房。到時候他被判罪,文濤卻逍遙法外,他便是死都不能瞑目。:,,.,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