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伯府在爵位上本來就比宣武侯府低一等,更不用說陸家父子手握兵權,是大晉新上來的實權者,連皇帝都要忌憚幾分。
永安伯夫人即便年紀比尹氏還要長,也不敢在葉雅茗麵前擺譜。她提那要求,不過是在賭葉雅茗出身商賈,又是新嫁娘,臉皮薄,不好拒絕她而已。
畢竟葉雅茗要是解決不了問題,還得她出麵。可永安伯府沒什麼權勢,兩個出嫁女已經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她說話沒什麼份量。到時候她老臉都掛不住。
這會兒一聽葉雅茗的話,她就知道對麵這年輕女子不是軟杮子,趕緊笑道:“對不住,我不知道你們的情況,提的要求讓你為難了。那你先出麵處理著,實在不行我再出麵。勞煩陸夫人。”
“好。”葉雅茗點頭,“那錢老夫人您稍等。”
她轉頭吩咐紫鳶:“你去喚人拿張椅子給錢老夫人坐。”這才帶著綠萼與青枝去了廳堂。
宋夫人也不是蠢貨,自然知道茶館的客人地位尊貴,基本都是她惹不起的。她早派了丫鬟婆子在前門守著,一旦有彆的客人來就通風報信,她好息聲。
卻不防葉雅茗從旁邊隱蔽的側門進來,站在廊下的丫鬟看到她們這一行人悄沒聲息到跟前時,都嚇了一跳。直到聽茶館的侍女喚葉雅茗為“姑娘”,她們才放下心來,知道自家夫人要等的正主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葉雅茗直接進了門,朝屋裡掃視了一眼。
“姑娘。”文繡滿臉慍怒,顯然剛才被宋夫人的話氣得不輕,見了葉雅茗進來,跟得了救星一般,連忙把情況跟葉雅茗說了一遍。
唐夫人和宋夫人都三十多歲年紀。兩人上下打量著葉雅茗,宋夫人滿臉不屑地道:“你就是陸夫人?”
葉雅茗可不願意花時間精力跟這女人吵嘴。吵贏了她也得不了好,反而獲得個“潑辣”的名聲。這顯然也是兩個女人的目的。
她眸色一沉,問道:“‘在身上插根鳳羽也遮掩不了自己是一隻雉雞的事實’,這話,是宋夫人說的?”
宋夫人一愣,才知道葉雅茗恐怕是早就來了,她張口就要諷刺。
可葉雅茗哪裡給她張嘴的機會,繼續道:“皇上大力重用寒門出身的官員,就是不以出身論英雄,隻看本事。唐大人和宋大人出身也不見得有多高貴,可他們憑著自己的本事做了三品和五品官員。怎麼到了宋夫人嘴裡,他們就成了插鳳羽的雉雞?宋夫人這話傳出去,你就不怕滿朝寒門出身的官員對你有意見?更遑論宮裡的貴人們。”
宋夫人一聽就急了:“我說的是你,跟彆人無關,你少給我扯東扯西。”
開玩笑。宮裡的貴人都是小官家出身,真真就是“插鳳羽的雉雞”。這話傳到宮裡,她跟丈夫都不要活了。
宋夫人深悔自己說話沒把門,被葉雅茗抓住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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