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你還說。”鎮南王氣著指著楚月華道,“你叫你妹妹說說,今日她在康王府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不就是沒給葉氏那賤人回禮嗎?”楚月華嚷嚷道,“我是二品縣主,她不過是商賈出身的四品誥命。我受她個禮怎麼了?怎的所有人都得拿這事來說我?虎落平陽被犬欺,我現在倒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說著,她嗚嗚地哭了起來。
今天為了這事,宗室那些老女人可沒少明裡暗裡地教育她。她真是受夠了,越發憎恨葉雅茗。
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商賈之女,有什麼資格跟她肩並肩站在一起成為妯娌?還當成了世子夫人,成為嫂子壓她一頭。姨母說得對,陸觀弈那頭白眼狼就應該被直接弄死。早弄死了她也就不用受今日之氣了。
鎮南王妃又暗自翻了個白眼。
說這三兄妹有心眼吧,又整日被史氏挑唆著做些沒頭腦的事,變成這人嫌狗厭的性子;說他們沒心眼吧,又慣會在鎮南王麵前裝可憐。
“她是你皇姑母介紹的,不看僧麵看佛麵,就是衝著你皇姑母你也得對她以禮相待。”鎮南王吼道,“再說妻憑夫貴,她既成了宣武侯世子夫人,那你就得敬著。”
“爹,你吼妹妹做什麼?她年紀小,有什麼話你好好說便是。再說不就沒給一個侯世子夫人回禮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楚宗華朝鎮南王吼了回去。
母親早逝,大姨母和四姨母一再叮囑他要保護好弟弟妹妹,不要讓人欺負了去。
楚宗華打小就以保護弟弟妹妹為己任,見不得他們在父親和繼母處受一丁點委屈。而原先他的外祖是衛國公,大姨母是皇後。不說鎮南王這種沒有實權的郡王,便是皇上都要懼衛國公府幾分。
因此楚宗華三兄妹從來不懼怕鎮南王。鎮南王也不敢對他們說重話,唯恐他們去衛國公和皇後麵前哭訴,讓人給他穿小鞋。出到外麵去,彆人因著衛國公府的權勢,又憐幾個孩子親母早逝,不願意跟他們計較。
這就養成了楚宗華三兄妹跋扈任性的性格。
“有什麼大不了?”鎮南王氣笑了,“你們以為還是從前嗎?從前你外祖是衛國公,對彆人無禮些自然沒什麼。可現在你們是什麼身份,多少人看你們不順眼。你們不說夾著尾巴作人,還敢給裕寧長公主沒臉,你們要是活膩歪了早說,彆連累我們一府的人。”
鎮南王要不說最後一句話還好。最後一句話可把楚宗華三兄妹惹惱了。
“你不就怕我們連累您嗎?以前我外祖得勢的時候,你可沒少沾光。現在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你要怕我們連累你,我們走就是了。”
楚宗華說完拉著夢月華就走,楚源華緊跟其後。
鎮南王指著他們的背影,氣得渾身發抖:“你看看這些孽子,真是氣死我了。”
鎮南王妃望著那三個遠去的背影,目光閃爍,神色晦暗不明。
……
葉雅茗在回侯府的馬車裡,就把在康王府裡發生的事跟陸觀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