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鎮南王府那條線的人道:“王府三公子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以前還是半年一大病,一月一小病;現在恨不得是五日一大病,三日一小病。太醫出了門就直搖頭。鎮南王妃原先還總哭,現在大概哀莫大於心死,哭的時間都少了,隻成日發呆。”
陸觀弈和葉雅茗對視一眼。
陸觀弈給了賞,打發人下去。夫妻倆卻沒就這件事說什麼。
這種事,不能急,最好是順勢而為。目前隻能盯著這幾處,坐等最合適的時機。
隔了兩日,宣武侯府也宴客,陸觀弈和葉雅茗回請了請他們赴宴的這些客人。
在這次宴會上,葉雅茗又見到了鎮南王妃。鎮南王妃一如既往地美豔,除了臉上的粉厚些,絲毫看不出她日夜為病弱的兒子心力交瘁的模樣。她坐在一眾貴婦間,與眾人談笑,應酬得當。隻是在偶爾的瞬間,才露出疲憊憂慮的神情。
這次宴會,葉雅茗不光請了父母、大伯和兩個妹妹,還請了葉茹慧一家和葉雅秀一家。
宣武侯府宅子多,客人按著身份地位分坐一處院子,也在那處院子用膳,倒不會因身份太過懸殊,鬨出誰唐突了誰,誰又冒犯了誰的事情來。
葉雅秀隻知道堂妹嫁入了豪門,沒接觸過還沒有真切的感受。
可此時坐在宣武侯府描金彩繪、雕梁畫棟的廳堂裡,看著屋內奢華的擺設和用具,耳裡聽著“康王妃來了”“裕安長公主來了”的話語,是真真切切感覺到了階級的差距。
“弟妹,聽說你跟裕安長公主開了一家鋪子,就是京城那頂頂有名的點心鋪,是不是?”
葉茹慧在來之前就聽婆婆、妯娌說起過這事,叮囑她來的時候打聽一番。這會兒見尹氏進來,便問起此事來。
葉雅秀立刻豎起了耳朵。
尹氏笑道:“是的。你也知道我在臨安開了一間。這裡我呆不長,本沒這想法的。後來裕安長公主在家裡呆得無聊,想找點事打發時間,問起茗兒,茗兒便竄掇著我們合夥開家鋪子。都是胡亂開的,打發時間而已,當不得真。”
“那……”葉茹慧不好意思地道,“我夫家是開繡莊的,京城裡最大的那幾間繡莊就是我夫家的產業。弟妹你對開繡莊感不感興趣?要不我們也合夥開一間?”
尹氏來之前就得了葉雅茗的叮囑,說姑母是老實的,但姑夫那一家子卻不是省油的燈;葉雅秀自己便是愛占便宜的。沒準看著她那點心鋪子紅火,尤其是跟裕安長公主扯上關係,她們眼熱,會轉彎抹角地想往裡摻上一腳。
尹氏也不管葉茹慧是真想拉她開繡莊,還是打點心鋪子的主意,她一概拒絕:“彆彆彆,我後日就要回臨安了。便是那點心鋪子都是裕安長公主派管事來管,我哪裡還能開彆的鋪子。”
葉雅秀在旁邊道:“二嬸您手上的方子就是最賺錢的東西。不如我們合夥開幾間啊,也不用您打理,您隻管拿方子入股,到時候等著分紅便是了。”
她笑著親熱地挽住尹氏胳膊:“您要是怕抹了長公主的麵子,那便讓她也參上一股,她占大頭也行,也不用她多操心,到時候直接拿分紅。您有方子,長公主的名頭可震懾宵小,我們幫著管理,三方合作,咱們定然能把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尹氏得了葉雅茗的叮囑,應對起這兩人來倒也從容。
她笑道:“我是不耐煩做這些的,二爺和茗兒整日忙得跟陀螺似的,我操心他倆都操心不完,更不用說還有音兒和玉兒的親事要張羅。不過你們既有這樣的想法,我也不能說不。畢竟咱們是一家人,能幫你們跟貴人搭上關係,那是再好不過。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