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出一身長袍蓋住梅薇絲姣好的身體，指尖試探了一下鼻息，很微弱，但起碼還活著。
烏希爾的投影潰散之後，梅薇絲的力量正在逐漸占據上風，但是體內暴亂的神力和轉移之力，明顯還需要時間來梳理。
單手一抓，早先掉落的鬼伏珠飛了過來，重新覆蓋在梅薇絲的魔手上麵。
他現在可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對付轉移之力。
“話說今天這麼痛苦的一幕，會不會讓你動搖信仰啊。”
苦笑一聲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跡，又拿出一張紙巾準備去擦一擦梅薇絲滿是血汙的小臉。
然而剛剛才拿開覆蓋在她臉上的長袍，撩開長長的發絲，就見到一雙極為明亮的雙眸，緊緊盯著他。
呃……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梅薇絲在最後時刻應該是醒著的，但保有多少清醒的思維，還是個未知的情況。
可能全都知曉，也可能渾渾噩噩。
在一陣微妙沉默後，梅薇絲張了張口，勉強歎了口氣：“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還可以吧，養好傷就漂亮了。”夜林如實回答。
梅薇絲的肌膚起碼有三分之一受了傷，皮膚開裂，包括原本光潔的額頭也有一道還未結痂的傷痕，鮮血汙垢染了滿麵。
誰也沒曾想會發生這種情況，突如其來的烏希爾降臨，遠遠超過了梅薇絲所能承載的極限。
“你都看到了？”梅薇絲眼神明亮，卻又似乎夾雜著不明的意味。
夜林愣了愣，才趕忙急著解釋道：“那個，我沒辦法，你也知道那種恐怖的力量，鋼鐵都可能被撕的粉碎。”
梅薇絲現在渾身無力，隻能依靠在他臂彎裡，嬌軀上麵覆蓋的唯一黑色長袍，還是幾分鐘前剛剛拿出來的。
“我有說怪你麼？”
她語氣沒有責怪，也沒有憤怒，因為受傷無力的緣故，反而顯得很輕很柔。
“恩，我看到了，不過沒太看清。”夜林老老實實回答道。
沉默……
梅薇絲突然覺得心口有一股鬱悶的氣息，恨不得嘴裡含出一口老血，然後噴他一臉。
剛剛氣氛多麼默契，我們不應該略過去麼，我都說了不怪你意思就是暫時不想提，為什麼你還要重複一遍啊，沒看清又是什麼鬼！
就在這時，她腦子裡突然回憶起斯頓雪域的那個時候，初次見麵的尷尬場景，不由得下意識問道：
“我和希婭特，誰更大一些？”
“希婭特。”
沉默……
梅薇絲勉強深吸一口氣，莫名其妙的，略微有那麼一點不爽。
“幫我。”
“幫你啥？”
沉默……
“烏希爾大人的氣息消散，她們應該就要出來了，你想讓小隊的人看到我這幅模樣？”
滿滿都是無奈的意味，要是自己體內哪怕還有一分力氣，也不會落到這種悲慘的下場。
渾身血汙，近乎於皮開肉綻，甚至因為失血過多麵色蒼白，穿衣換服都需要彆人來幫忙。
現在反正都這樣的情況了，再等著讓希婭特她們出來幫忙，被圍觀的話，真恨不得暗影遁行永遠蹲地下不出來。
“抬一下腳……”
“胳膊能彎曲麼？”
“還有肥肉，麻煩你……”
“這個杯數小了點，我換一個。”
一頓說不清是憤怒還是旖旎的穿衣換服，梅薇絲換上了一身校園裝扮。
短袖衫，百褶裙，藍白，甚至還有精致的小領帶和蝴蝶結發卡。
“你是不是故意的？把我當洋娃娃打扮？”
梅薇絲清冷的目光瞪的他一陣心虛發慌，目光散亂左看右看。
因為他真是故意的。
“算了，我的實力是覺醒級彆，但剛剛……”
蒼白無血的小臉上居然浮現一抹癡迷，那種掌握神力的感覺，仿佛揮手之間就能湮滅覺醒者，一切生命幾乎等於螻蟻泥沙，彈指即可灰飛煙滅。
那種感覺，就是烏希爾大人的神力麼？
夜林自然是驚訝無比，沒想到烏希爾的降臨不僅沒有讓梅薇絲感覺到恐懼，反而愈發對那股力量更加癡迷起來。
當然，這對她來說不見得是一個壞事。
境界太高，如果突然讓她改行學習其它職業比如馭劍術，內勁什麼的，就有些浪費精力和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