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輪的新科進士入翰林院了,照理說應該引起帝王黨跟丞相黨的再一次爭鋒,但是沒有,因為丞相沒心情。
為何沒心情?
因為江鳴的事。
雖然死了一個江鳴微不足道,哪怕失去了戶部尚書,對杜振來說也沒什麼,他還可以再扶持,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如此。
所以他這段時間在極力查探這件事背後的隱情,不止為戶部尚書江濤,還未他自己,他感覺背後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他查不出來誓不罷休。
而不僅杜振在查,被牽扯停止的江濤也在查,兒子是死了,但他要一個結果,絕對不會就這麼放過去,他是依附於杜振,但做這麼多年戶部尚書也不是白做的,沒點實力,哪裡能坐這麼久,早就被人給吞得骨頭都不剩了。
禮部侍郎王全也在查,當日是生氣,覺得自己兒子乾了蠢事,後來冷靜下來之後覺得自己兒子也沒那個腦子,其中疑點重重,明顯就是被人給利用了。
自事發到查出結果,整整用了一個月,越過了最炎熱的暑季。
結果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就是官場上的對頭做的,畢竟誰都踩著彆人的屍骨往上爬的,沒能耐的就隻能被踩,這就是官場規則。
意料之外的則是竟是幾個平日裡不對付的人聯手布得局,但仔細想想,也不意外,畢竟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爹,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全部是陛下那邊的人做的,你說是不是陛下授意,想要借此打擊我們,還有就是奪江濤手中的權,畢竟江濤是戶部尚書,可是個要職。”
杜振的臉色很不好,被人從背後捅了刀,還查了這麼久才出結果,他不知道該說是他的人無能,還該說是小皇帝的人太能乾了。
“江濤做戶部尚書好些年,絕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將他給搬倒的,不然也不能就是停職,而不是革職查辦,官場上,做得越久盤根節錯就越深,想要撼動,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算是皇帝現在羽翼豐滿了,他想要輕易撼動,也並非易事,若強行撼動,必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這件事我們就這麼算了嗎?”
“江濤死了兒子,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這事你去接洽,問問江濤要什麼幫助,你可以竭力輔助,這般你可以借此與之深交,雖然江濤以為父馬首是瞻,但為父是為父,你是你,看在為父的麵子上幫你遠不如對你心服口服來的好。為父老了,坐不了幾年了,就算是為父想坐這個位置,皇帝也會找借口將為父驅趕下來,不如為父早早幫你鋪好路,然後自己請命,到時候皇帝就是想找錯處都不行。皇帝羽翼逐漸豐滿,若非必要,為父也不想與他正麵對上,那樣損耗太大,對我們不利。”
“是,父親。”
……
以前,帝王想見顧秦有點難,畢竟特意召見一個翰林院的低品級官員,著實是不太適合,這完全就是將顧秦放在風尖浪口,畢竟是他看中的人,不好這般做,所以有點難不見便罷。
而現在,顧秦成了皇子的授業恩師,作為皇子的老師,必須每日來給帝王稟報每個皇子的學習狀況,這直接成了顧秦與帝王見麵的最佳借口,為了避免與其他幾課老師撞上不好說話,帝王直接下了課業一結束就來彙報的旨意,如此,幾個老師不會撞在一起,顧秦的出現也不會突兀。
“杜振那邊已經得知江鳴之事的結果了,你說杜振會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