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壇,我有幾句話要與你說,可方便?”
“丞相客氣。”王壇抬手作揖,做的不是表麵的尊敬,而是由衷的尊敬,他沒看錯這位。
那麼多人都在說顧秦運氣好,那麼他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隻顧秦運氣好,滿朝文武這麼多官員,怎麼就顧秦運氣好了,且就算顧秦運氣好,為何顧秦能一直穩坐在任何他所站的位置,就沒想過嗎?
說到底還是實力。
兩人站的位置剛剛好是閣內兩排書架間的一角,隻兩人。
“內閣大學士這個位置,你想要嗎?”顧秦直言,彎都不帶拐的。
王壇直接愣在了那,實在是顧秦太直接了,他還沒見過這麼直接的,但誰不想升官,顧秦也不會閒得來問他這話。
“為官者,無人不想升遷,下官自也是想的。”
“現在給你這個位置,你敢要嗎?”
顧秦用了一個敢字,沒明說,但已經說明了一切,隻要不是傻的,都知道這個時候他前腳離開後腳接受是個什麼意思,就算不是他的人也會被貼上這個標簽,而他現在以後將會遇到各種困境,這些都是明擺著的事。
王壇這次沒發愣,卻是沉默了片刻,隨後再次作揖,“下官能入丞相眼,是下官的福分,丞相用得著下官的地方儘管吩咐,下官定儘力而為。”
沒說敢不敢要,但這幾句卻已回答了立場與態度,將顧秦未說的話全都解析了出來。
“做好準備吧,我還有事,先走了。”顧秦定眼看了王壇片刻,丟下這麼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王壇反應過來顧秦話的時候,顧秦已經走到前方書架的拐彎處了,眼見著就要離開視線,他速度抬手對著顧秦的背影一作揖。
顧秦走後不多久,袁洋繞了過來出現在了王壇的麵前,拿眼睛斜視著他,“那顧秦跟你躲在這角落說了什麼?”
王壇看了袁洋一眼,沒搭理他,轉身去書架上取書了。
“哎,你什麼意思,看不上我?咱兩沒誰比誰厲害吧?哼,位置現在空出來了,說不定我就是下一個內閣大學士,你現在不搭理我,彆到時候求著我搭理你。也不知道那顧秦走了什麼狗屎運,官升得坐馬車都沒那麼快,不過升了又如何,坐不坐得穩還是一說,以為丞相那麼好坐嗎?一個滿眼都是女人的人能成什麼大事……”
袁洋霹靂吧啦說了一大堆,開始是懟王壇,後麵全是吐槽顧秦的,而王壇至始至終都未曾言一語,以至於袁洋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隻能懨懨的走人。
……
前朝發生的事,除了在朝的文武百官,得到消息最快的就要數後宮了。
雖然被奪了鳳印,但是管事的是杜若雨,是她的侄女,且杜若雨對她很尊敬,事事詢問她,跟她執掌鳳印時無二,因此太後一直過得很滋潤很舒心,在被奪了鳳印之後。
丞相卸甲歸元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太後正閒適地半躺在榻上讓宮女給她捏肩捶腿。
得到消息的瞬間,直接驚得從榻上坐了起來,還將手邊小桌上放著的茶盞給掃落在了地上,哐當一聲,卻沒能引起她的注意。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滿心滿意的心神全部在剛剛小太監彙報的事情上。
“稟太後,丞相大人卸甲歸元了。”小太監如實再稟報了一遍。
“怎麼可能?”太後直接站了起來,滿眼的不可置信,還有隱約的焦灼,畢竟半點風聲都沒有的事,怎麼可能就卸甲歸元了,“杜若峰呢,有沒有做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