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夫妻倆把話說開,外麵已經沒動靜了。
周山海出去看了眼, 回來道:“他們應該洗過歇下了, 你等著,我去打水來洗。”
何秀婉點點頭, 哭鬨一回, 她此刻的形象不適合出去。
周山海就在院子裡簡單洗了下, 然後打了水回來。
夫妻倆圓房到現在已經不短時間了,就算因為廖有為在, 洗澡時基本都是分開的, 但此時也不至於就害羞了。油燈光暗,何秀婉走到屋中間脫衣服, 周山海則趁這個時間快速換了衣服。
手臂上的傷不算嚴重,但抹了藥就不好再沾水了, 何秀婉脫了外衣和裙子,穿著內衣背對著床猶豫要不要進浴桶時,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橫在她胸前, 將她直接帶在了懷裡:“你手臂不能碰水,我來幫你洗。”
雖然不是太介意洗澡的時候周山海就在屋裡,但他幫她洗?
這哪裡行, 何秀婉立刻就要掙紮。
“彆動。”周山海輕聲道, 拿著帕子打濕水,便低頭看向何秀婉。
何秀婉臉憋的通紅,聲音雖小,但卻急:“不、不用, 我……我自己來,我自己可以洗。”
她連掙紮都不敢了,一隻手橫在胸前,一隻手拿著濕帕子放在她腹部。而此刻她更是還坐在周山海懷裡,這又不是在床上,怎麼能……怎麼能這樣親密的接觸啊。
感覺到懷中人身體都有些僵了,周山海心裡好笑,麵上卻一本正經。終於該他出氣了,他聲音淡淡道:“你手臂抹了藥,不能碰水。”
何秀婉忙道:“沒事的,一會我再抹一次就好了。”
周山海不答應:“不行,萬一感染了怎麼辦?萬一留疤了怎麼辦?”
“不會的。”何秀婉說的沒什麼底氣,但拒絕卻很堅定,“我不要你洗,我自己來。”
周山海不鬆手:“你要是能讓你手臂上的傷立刻好,那我就讓你自己來。”
這怎麼可能啊!
何秀婉羞窘道:“你在為難我。”
周山海再一次把帕子打濕,然後擦在何秀婉肩頭:“我可沒為難你,是你在為難自己,就算是為了劉小姐,那也不能直接上手打架。傷了這點都還是輕的,要是我和廖有為晚點過來,那張根就要幫他媳婦了,到時候人家夫妻倆個打你一個,你能討得了好?”
說著話,他乾脆用牙拽開何秀婉係在頸後肚兜的帶子。
何秀婉沒注意到,隻聽出周山海語氣似乎有些生氣,忙分辯道:“這也不怪我,實在是梅花說的話太難聽了,敏兒被說的很傷心,我看不下去。還有啊,敏兒是咱們鋪子的客人,咱們也應該幫助客人吧?”
她偏頭看周山海,等著周山海回答。
嬌妻在懷,周山海其實更想乾點兒彆的,隻不過今兒他氣得就是這個,因此隻能把眼睛從何秀婉胸前移開:“是該幫,但應該用彆的辦法幫,而不是就這麼衝上去打架。你說,要是我不在,你被人家夫妻倆打了,打破相了,打殘廢了,或者打死了,我可怎麼辦?”
這也太嚇人了吧,哪有這麼嚴重的。
何秀婉道:“怎麼可能,他們不敢……”
話說一半,看著周山海眼角被她拿小凳子砸過留下的傷疤,又收聲了。
周山海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道:“怎麼不可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就算張根和梅花不敢,那彆人呢?你今天為了劉敏兒,不等我在就自己動手,以後是不是為了我為了你娘家人也會這麼衝動?要是碰上那下手狠的,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說著周山海就氣得不行,這事兒真的可大可小,大了他想想就怕,小了,一低頭看見她兩邊手臂傷處都有些紅腫,也一樣覺得生氣。
何秀婉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知道周山海這是關心她,也知道自己這麼做的確是有欠考慮。可是那會兒真的氣,看著劉敏兒無力的靠牆坐著,偏梅花還在那一個勁說難聽話,她不撕了梅花的嘴,那要怎麼辦?
她直接就問了:“那這事兒,以後我若是再遇到該怎麼辦?”
周山海道:“怎麼辦?當然是告訴我了,我打不死她!”
何秀婉:“???”
“山海哥,你說什麼?”
一不小心說了心裡話,周山海慌了一秒立刻鎮定下來:“我說告訴我,我打死她!你能跟我比嗎?打架,我可是專業的!”
何秀婉摸了下周山海眼角的傷疤。
周山海沒察覺到不對,繼續道:“再說,除了我以外,你們村我們村我還有六個小弟呢,論打架我就沒再怕的。更何況梅花嘲諷的人是誰?是劉小姐,咱們縣縣令的掌上明珠,你當時隻要把劉小姐的身份說出來,哪裡用得著你打,梅花隻怕就立刻跪下自己打自己了。”
何秀婉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這是更好的辦法。
周山海看著她,哼道:“知道錯了?”
“知道了。”何秀婉點頭,這樣一想她確實做的不夠好,雖然打了梅花,但自己也受傷了。
“知道錯了就好!”周山海道:“行了,水都要涼了,趕緊的。”
何秀婉還要拒絕,周山海直接把她調換了個個兒,將她腦袋按在胸口,粗聲粗氣的道:“不許再說話了,知道錯了就要接受懲罰!”他心咚咚跳著,頓了頓又道:“你要是不好意思,就閉上眼。”
何秀婉兩頰飛紅,閉上眼,一口咬在周山海胸口。
這種時候這點兒疼壓根不算什麼,周山海到底幫何秀婉洗了澡,當然,不僅僅是洗澡。一番折騰的水涼了不說,何秀婉更是無力的趴在他懷裡,最後都是被他抱上床的。
何秀婉又累又困,迷迷糊糊的抱著周山海脖頸,躺下了還在小聲道歉:“山海哥,對不起,我不該擰你耳朵的,叫你丟人了。”
女孩兒被折騰的全身都泛著淡淡的粉,臉頰更是白裡透紅豔若桃李,周山海低下頭親了她一下,又下床去找了藥膏來重新幫她上了回藥,等那藥差不多乾了,才終於抱著她躺下。
仔細想想,被擰耳朵的時候的確有點兒不高興,感覺男性尊嚴被踐踏了。但是現在麼,他隻覺得都怪自己,那會兒自己的嘴太賤了,何秀婉那麼在乎他,他怎麼能說那種話逗她。
該擰!擰得好!
貼在何秀婉耳邊,他道:“沒事兒,不丟人,有什麼好丟人的。擰我的是你又不是彆人,你是我媳婦兒,我心甘情願叫你擰的。”
雖然迷迷糊糊,但何秀婉並沒完全睡著,聞言就道:“那我也不對。”
“胡說,你哪裡不對了,你做的都對。”周山海說道,都舍不得吹滅油燈,隻覺得怎麼看何秀婉都看不夠似得,一邊看還一邊不住的親了親,“是我的不對,我亂說話了,其實我就是想逗逗你,看你吃醋的模樣。”
何秀婉費勁的睜了睜眼,還是扛不住困意,隻能往周山海跟前貼了貼:“嗯,我吃醋了。山海哥,我喜歡你,我最最喜歡你。”
“我知道。”周山海笑道:“我也最最喜歡你,好了,快睡吧。”
這一夜何秀婉睡得很沉,甚至她還做了個夢,夢見周山海拉著她手叫她擰耳朵,她拒絕了好多次都拒絕不了,最後沒辦法,隻能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