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何秀婉涼涼道:“我欠你的?”
“???”何秀琴瞪大眼,有些懵懵的看著何秀婉。
何秀婉繼續道:“是,你是從沒做過真正害我的事,那你做過對我好的事嗎?明麵上背地裡對我指指點點的事,你沒少乾吧?大堂姐,昨兒個你還來我這鬨呢,現在就理所應當叫我給你個京城的掌櫃的做,彆說你的能力達不到,就算你能達到,我又為什麼要給你?我欠你的?”
何秀琴總算反應過來了,想到從前自己乾的事兒,想到昨兒她還怪何秀婉,想死也要死在美人館門口,頓時麵色訕訕起來:“我……秀婉,那我們畢竟是堂姐妹嘛。一家子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你總不能這麼絕情吧?”
何秀婉都氣笑了:“我絕情啊?我絕情,昨兒個就不會管你。叫你死了才好。”
何秀琴一想還真是。
她不由又軟了些,而現在也是能舍得下臉麵的,因此抱住何秀婉的手臂,竟撒起了嬌:“秀婉,求求你了,求求你給我個機會。我從前不對,我給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要不然你想我怎麼樣,你說,我都依你的。”
對著這樣的何秀琴,何秀婉隻覺得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她抽出了手臂,嚴肅道:“大堂姐,你乾什麼呢?這可不像你,你好好說話。”
何秀琴還是那副死皮賴臉的模樣:“哎呀秀婉,好秀婉,我求求你了,你就答應我吧,好不好?”
何秀婉無語了,冷臉道:“你再這樣就走吧!”
好吧!
何秀琴終於消停了,認真道:“我不想回家去。就算我有錢,但回到何家村,不止是我,就是家裡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的。再則,我雖然不是不想再嫁了,可若再嫁我也想嫁給比崔民好的男人,不止是人品要好,還要有家底子。運來鎮可沒這樣的人了,所以我想走出去,興許外麵有。秀蘭和你那大嫂都是在美人館做事後再嫁的,兩人可以說嫁的都不錯,所以我也想到美人館做事。”
何秀琴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覺悟了,昨兒個還要尋死呢。何秀婉懷疑的看著她,不過卻說了句大實話:“美人館可沒那麼好的功效,那隻不過是秀蘭和大嫂的機緣。你有沒有那樣的機緣靠的是你自己,可不是美人館。”
何秀琴道:“我這麼漂亮,這麼能乾,怎麼會沒機緣?”
她一向是個自信的人,這話說出來倒也正常,隻是何秀婉看著她,卻覺得她像是在自欺欺人,她自己其實並不相信她說的話。
何秀婉便沒接話。
何秀琴見狀,隻得道:“那這麼說吧,秀婉哪,從前秀蘭在你這美人館聽說一個月是有五百文的月錢?這隻是在小鎮上,後來她能力提高了你們還給再加了,那我跟你們去京城的鋪子乾活,若是我有她的能力,一個月是不是能給起碼五兩銀子啊?”
何秀婉都不想搭理何秀琴了:“你當銀子是天上掉的?你怎麼不說一個月給你五十兩呢?大堂姐,你現在也是有二百兩銀子傍身的人了,我看你要是不想回家,乾脆去縣裡租個鋪子做小本生意好了,我還忙著,回見吧。”
何秀婉說著要走,何秀琴卻拉住她,張了張嘴,慢慢的臉上就露了苦澀。她道:“秀婉,你就先收留我吧。先叫我在你這裡乾著,要實在不行,我再走成不成?我……我一個人沒做過生意,沒人幫忙我也不敢開鋪子,我……我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秀婉,為了兩個孩子以後能過得好,我跟他們說是我自己想和離,我要去外麵看看,去賺大錢回來給他們。我知道可能我拚儘一輩子努力也賺不來一個來福酒樓,但我說了這話就想儘力試一試,哪怕十年二十年後我能把二百兩變成五百兩,回來給他們兄妹一分,也是我這個當娘的心了。秀婉,你就收留我吧?”
何秀琴提起孩子,何秀婉不免想到小寶珠,那心就控製不住的軟了。隻是何秀琴的人品她是知道些的,這個人要是收留了,那隻能放在眼皮子底下,不然不放心。
但說到底,她們是堂姐妹,何秀琴現在是真遇到難處了,再就是她提到了孩子……沉默片刻,何秀婉終於道:“你想跟我去京城不是不行,但去了後你得什麼都聽我的,若是去鋪子裡做事,我也不會徇私,彆人多少工錢你就多少,而你若是做得不好或者乾脆犯了錯,那我也會直接開了你。”
何秀琴一個勁的點頭:“行行行,我都聽你的。”
何秀婉還是不放心,最後索性來了句威脅:“你可記著你的話,不然那可是在京城,我把你往外一趕,你無親無故可就完蛋了。而就算你帶著錢也未必能回得了家。孤身貌美女子行路,身上還揣著錢,那危險可不小。”
何秀琴臉色都被嚇白了,但她如今實在是真的無路可走,因此最後到底還是點了頭:“行,我答應你!”
托人往何家村去了信,何秀琴很快就先跟去了縣裡。
距離離開還有兩個來月的時間,這兩個月她就在縣裡的美人館跑腿,何秀婉冷眼瞧了快兩個月,倒是慢慢放了心。何秀琴還真是說到做到,一個月隻給她五百文錢她也好好乾著活,且因她本來就是個愛打扮的,不到兩個月竟然就有了幾個熟客,明明她還沒能力單獨服務客人呢,就有客人來了指明叫她服務了。
美人館很賺錢,因此店裡夥計的月錢便都挺高,兩個月一到,何秀婉就給她又提了五百文的。算起來,以何秀琴的能力給她開一兩銀子的月錢,都是有些低了。
不過何秀婉是怕她亂來,所以這壓著她的月錢並不是虧待她,而是將決定給她的先扣下了,等日後確定她不會有問題了,再補給她就是。
還沒進三月,就迎來了兩個好消息。
一個是何大寶縣試通過,雖名次有些危險,但到底是過了童生試。即便距離能上京參加春闈的日子還早得很,興許都未必有那個可能,但這到底是件大喜事,何家畢竟是出了個讀書人了!
另一個就是劉敏兒,她要嫁人了。
來了縣城後因何秀婉有孕接觸不太多,她的感情問題何秀婉也不清楚,不過是她親自趁著晚上偷偷跑來何秀婉這裡說的,是家裡人幫著定的親,瞧她眼角眉梢飛揚的笑意,何秀婉就知道她對這門親事很滿意。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