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心底泛寒。她自認為已見識過世間醜惡,知曉人心比深淵還深的道理,在以大衍天晟為首的眾仙門庇護管束下,鮮少出現這種視人命如草芥肆意殺戮的極端事情。
但聽黑衣人口吻,他們做這類事不是一次兩次,多到見怪不怪的地步,卻還能來去自如,可見這個世界比想象中更混亂無序。
宋酒握緊長劍,正要繼續詢問黑衣人來曆,借此了解更多這個世界的事。
背後忽地響起一聲雉兒的驚叫。
“爺爺!好多人好多血!”
宋酒微微側頭,那癱坐在地上的黑衣人以為自己有了機會,手從身後甩出,連帶一支淬滿毒的飛鏢被甩了出來。
這麼近的距離,黑衣人自認不可能失手,手臂甩出的瞬間臉上已蕩出笑意。
隻聽鐺地一聲。
飛鏢被長劍拍開,而長劍另一端已經抵住黑衣人的喉嚨,一個用力喉骨碎裂,那人口中噴出一大口血,沒了聲息。
“呀!”
身後的孩子又是一聲驚叫。
宋酒回頭望去,卻見一衣衫襤褸的老者捂住那小女孩的眼睛,邊用堆滿褶子的臉衝她討好的笑邊拖著小女孩往後退,“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
宋酒本想解釋自己並非嗜殺之人。
見對方眼底堆滿了恐懼,索性站在原地,任他們離開。
那對祖孫走的很快,在宋酒喘勻氣兒之前就飛奔逃走了。
也是他們的出現讓宋酒看到兩人背後被雜草覆蓋的石階,沿著石階往深處看,隱約能看到一座破舊的道觀,門口的石獅子不知被誰啃了一口,沒有往日的威風與周遭融為一體。
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能找個歇腳的都算奇跡。
宋酒拎著劍就往道觀走。
走到石階前才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