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人第一次對話,沒頭沒尾,摸不著頭腦。
宋酒卻從那寥寥三個字嗅出了鮮血的氣息,但她不明白想活和殺巨蛇有什麼關係,那蛇就算是妖獸,殺之吃肉吞丹也無法逆天改命。
或許殷鬆橋所圖不單是巨蛇。
宋酒心念一轉,跟著踏入洞內。
一進去,視線從明轉暗,鼻尖腥臭也如浪潮般滾滾而來,濃烈到熏眼睛的地步。
與此同時,宋酒心中一動。
她感受到一抹熟悉的氣息。
很微弱,時有時無,像是個幻覺。
宋酒加快步伐更往裡跑。
噠噠噠,噠噠噠。
沉寂的洞口響著兩人的腳步聲,縱是他們竭力放輕腳步聲,過於平坦光滑的地麵還是響起石擊般的聲音,像是在提醒巨蛇,有人來了。
通道並不彎曲,一路筆直。
不知行了多久忽地出現一處拐彎,殷鬆橋著急往裡趕,想也不想就撞了進去。
下一秒,無數小蛇從裡麵飛了出來。
宋酒抱劍停在後麵,看著殷鬆橋手忙腳亂地處理那些飛射出來的小蛇。
雖然慌亂,他的動作倒是很有章法。沒有兵器,便用掌風用袖擺去拍去卷那些蛇,就是脾氣差了點,凡有哪條蛇被他擒住不是揚手一扯將其撕碎便是抬腳碾壓。
整個洞口都是小蛇被拍碎碾碎的聲音,噗嗤噗嗤,血肉遍地。
宋酒微微蹙眉。
這手法太粗糙殘暴了。
照理說殷家的嫡子接受的應是正統修仙教導,殷鬆橋表現得卻像是個偷學人家功法修煉的散修,架勢有細節全無,讓她不由懷疑這個世界的修士都是這般戰鬥風格。
再看看。
宋酒氣定神閒地等著殷鬆橋清路。
小蛇多但威脅力並不算大,殷鬆橋邊打邊往前走,宋酒跟在後麵撿漏。
從這處拐角開始,道路變得彎曲,蛇也越來越多。
剛開始是拇指粗的小蛇,往前走一段就變成更粗壯些的大蛇,不單體型變大,身上也開始出現五彩斑斕的顏色,很明顯是有毒的。
殷鬆橋受過傷,傷口影響動作,應付得有些吃力。
但他並未開口讓宋酒幫忙,始終一言不發咬牙往裡衝,仿似壓根就沒發現身後的人。
洞內的蛇並非無窮無儘,越往裡,蛇越大越毒數量也隨之急劇減少。
繞過一圈又一圈後,殷鬆橋麵前就剩下一條一人多高的大蛇,蛇身有水桶粗,蛇口大開,兩隻尖牙狠狠咬向他,同時蛇尾往他身上纏。
一人一蛇就在宋酒麵前纏鬥起來。
宋酒沒理會,目光透過人與蛇往洞內看去。
在繞行第一圈後,她就發現,這個洞穴是一圈圈逐漸往內縮的趨勢,有點像蛇盤起來時的模樣。那麼直到走到最小的一圈,裡麵定是巨蛇真正的巢穴。
而現在,她就站在巨蛇巢穴的入口。
那裡麵不知有多大,一眼望去看不到頭,也見不到巨蛇的身影,不過腳下形成水流的粘液說明蛇就在裡麵。
這就稀奇了。
野獸生於山林,最忌諱的就是有人闖入領地。
他們在洞口處巨蛇不搭理,走到內部巨蛇也不搭理,站到它門前還不搭理,不符合常態。
宋酒想了想,頂著殷鬆橋怨毒的目光,繞過他與蛇打算繼續往裡探。
還未走進,洞內忽地傳來一聲嘶吼。
那聲音古怪的很,既有蛇類嘶嘶嘶的成分也飽含林間野獸怒吼的聲音,伴著聲音而來的還有蛇尾拍打石頭的聲音。
砰!砰!砰!
砰!砰!砰!
整個山洞都跟著搖晃,碎石如雨,往人身上落。
坐在林間等候的薛焉等人同樣聽到了聲音。
薛焉蹭地一下就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