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了病氣,壞了身子,姑太太又要怪我和郎君的不是。”
“表哥。”秦雲雪仰著磕得有些紅腫的額心,眼底是柔柔的控訴。
裴漪憐和晴山一起把她扶起來,不忘解釋:“雲雪姐姐莫要怪大哥哥。”
“大哥哥除了嫂嫂能觸碰他外,這府中所有人,包括祖母和父親在內,是連大哥哥的一片衣角都不允許沾染的。”
裴漪憐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秦雲雪那張臉白得跟紙一樣,搖搖欲墜。
林驚枝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唇角微翹噙著掩飾不去的淡笑,目送兩人離去。
裴硯回身,就見她已收了笑意,被晴山扶著躺下。
床榻寬大,她小小一隻蜷縮在裡頭,玉白細軟的指尖,扯著衾被幾乎把她小半張臉都藏在下頭。
不知不覺林驚枝睡了過去,等再次睜眼外頭天色已然擦黑。
屋中一盞昏昏燭光寂靜無聲,幢幢暗影中,林驚枝以為晴山守在外頭,便閉著眼睛啞聲喚道:“晴山,水。”
片刻後,她被人托著後腰扶起,參了蜂蜜的溫水貼著她紅潤唇瓣,小口小口喂進去。
一盞子飲儘,耳畔那道清冷如珠玉的嗓音淡淡問:“還要?”
林驚驚一口還來不及咽下去的蜜水,直接嗆在了嗓子眼裡,雙頰咳得嫣紅,眼底水霧朦朦。
裴硯也沒料到她會這般大的反應,伸手把林驚枝半攬進懷中,寬大掌心輕輕拍在她瘦弱背脊上。
林驚枝足足咳了小半刻鐘才喘過氣來,她修長脖頸無力垂在裴硯肩上,眼尾低垂的弧度仿佛是摩挲般落在裴硯毫無防備的後頸上。
她輕輕的喘了一下,伸出舌尖舔了下唇角,忽然張口,一口咬在了裴硯側頸上。
尖利貝齒咬破肌膚,猩紅的血珠子頃刻間溢了出來,落得林驚枝滿唇都是,像是塗了嫣紅的口脂,她落嘴的位置更是刁鑽,就算是冬日衣領厚重,那個地方也定是半遮半露,掩飾不去的。
林驚枝一口得逞,也不管裴硯臉色如何,咬著紅唇慢悠悠道:“過幾日就要冬至了。”
“祖母大壽,府裡頭請宴,妾身想著夫君時常招人惦記,身上總該留下些什麼才好。”
“也讓外頭知曉我們,夫妻恩愛。”
她一雙桃花美眸波光瀲灩,嫣紅唇瓣抿著誘|人的弧度。
裴硯略僵的手臂還箍在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上,沉黑眸底像含著嚴冬的冰風雪肆虐。
下一瞬,他忽然笑了。
壓著林驚枝細腰上的臂膀驟然用力,掌心扣住她雙手手腕,一個翻身把林驚枝連帶著衾被一起壓在身下。
“裴硯。”
林驚枝瞪大眼眸,微仰著下巴看向他。
裴硯用膝蓋壓住她掙紮亂動的雙腿,低垂烏眸內掠過一道意味深長的神色,滾燙掌心,撫過林驚枝雪白側臉,最後視線在她帶血的唇瓣上。
沒有任何預兆,裴硯深深吻了下去,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胸腔裡所有的空氣吸走。
林驚枝本是試探裴硯底線,沒想到虎口拔毛,撩撥起他隱忍多日的欲|色。
她一邊掙紮,一邊喘息道:“裴硯。”
“我如今還病著.....”
裴硯箍著她纖細腰肢的掌心,越發收攏。
衾被不知何時掉落,堆堆疊疊散在春凳上。
林驚枝漸漸放鬆了緊繃的身體,緊閉的纖長眼睫輕輕顫著,那種如同醉酒般的肆意妄為,令她情不自禁囈語出聲。
斑駁燭火下,兩人衣裳纏繞落在地上。
帳幔層層,隱隱綽綽,投在紗帳上的影子好似重疊在了一處。
裴硯帶著薄繭的指尖,從她豔紅微張的唇瓣上擦過。
然後探身彎腰,骨節分明的修長指尖撿起堆疊在春凳上的衾被。
在林驚枝略有迷茫的視線中,裴硯抖開衾被,慢條斯理裹在她身上,不露一絲肌膚在外。
“裴硯...?”林驚枝有些不明所以,她連聲音都帶著不受控製的沙啞顫栗。
裴硯微俯下身,烏發淩亂在他勁瘦肩頸上,上頭一抹小巧的齒痕格外顯眼。
兩人發尾相纏,林驚枝那張不過裴硯巴掌大的小臉紅潤無比,眼角淚痣似染了朱砂,妖冶奪魂。
偏偏這般極致嫵媚中,她濕潤潤的瞳眸深處,清明中夾著一絲未曾滿足的失落,實在勾人。
驀地裴硯似被取悅般,唇角勾出一絲深深淡笑,眼簾微垂漆深瞳眸盯著林驚枝。
他性感的喉結滾了滾,一本正經的說。
“你還病著。”
“若是想要,日後再說。”
“……”
林驚枝張了張唇想要否認,偏偏她胸脯起伏氣息不穩,連蜷縮起的腳尖都紅透了,愣是惱得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此刻,裴硯那張清雋如璞玉般矜貴麵容上,涼薄唇瓣微抿,一抹從未有過的戲謔淡笑,從他眼底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