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少有在林驚枝麵前自稱“朕”的時候,除非他在極其嚴肅認真地說一件事情。
林驚枝擱下手掌心裡握著的書卷,用雪白指尖輕輕挑起裴硯的下頜,在他耳旁嗬氣如蘭:“可是本宮隻有一顆心。”
“本宮的一顆心,早就在上一世掏給了夫君您。”
“夫君可有收到。”
她掌心摁在他胸膛上,潮熱的指腹劃過他明黃的天子朝服衣襟,大著膽子解開他腰間革帶,用力往下一側。
冷白胸膛,結實有力不見半絲贅肉的腰腹,幾個月的休養生息,他比之前稍微壯了一些,愈發顯得誘人。
林驚枝順著他微微敞開的衣襟,指尖大膽滑過,停留於某處。
隻聽見裴硯不輕不重哼了一聲,音色撩人:“枝枝。”
“你等會兒會受不住的。”
林驚枝玉臂勾在他脖頸上,含著甜香的鼻息落在裴硯的側頸上,她嬌媚含笑:“什麼叫受不住?”
“這樣嗎?”
她指尖繼續往下。
大明宮寢殿內,自從裴硯回來後,殿中伺候的宮婢早就由晴山和青梅帶著退遠,林驚枝就算是更放肆些,這裡除了裴硯外也不會有人知道,她對他做了什麼。
林驚枝從美人榻上站起身,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鑲嵌白玉的革帶,動作有些不熟練用革帶捆了裴硯的雙手手腕。
她笑得嬌甜:“妾身知曉夫君是個醋性大的。”
“但妾身從未想過夫君竟然有這般大的醋味。”
“妾身同逢吉大人相識,不過是場意外,當初月氏時,夫君看著妾身府上那些麵首,可是作何感想。”
“是想這樣,把妾身狠狠壓下嗎?”
裴硯臉上神情反而平靜下來,任由林驚枝動作。
看她大膽放肆,看她嬌媚無比。
象征著他至高無上權勢地位的龍袍,被她踩在玉足下,看她明明害羞卻動作大膽撩撥,裴硯唯一擔心的是,龍袍革帶不一定能束縛得住他。
若是他真失了理性,克製不住,隻怕會傷了她去。
自從林驚枝提出想給初一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後,裴硯就一直克製著,能不與林驚枝同房就儘量避免,他不想暴露自己偷偷喝了避子藥一事。
可他就算是尋了朝堂忙碌的借口,在禦書房待到深夜才歸,她卻以退為進比平時更為主動一些。
裴硯被林驚枝扯著手腕,輕輕推到在榻上。
他沒有掙紮,也不敢用過多的力氣,因為隱忍雙頰微微浮出胭脂一樣的薄紅,雙眸刺紅。
林驚枝俯身,有些鋒利的牙齒輕輕咬著裴硯耳廓,用嬌豔紅唇慢慢抿著,偏偏又不讓他儘興。
“夫君。”
林驚枝指腹落在裴硯燙人的胸膛肌膚上,他眼中有隱忍,卻不掙紮任她擺弄。
忽然,林驚枝站起身,不知從哪裡找了一件寬大外裳披在身上,她走遠並不理他,他手腕連著革帶被她扣在拔步床精致雕刻的床柱上。
林驚枝也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包用帕子包著的藥渣,丟到裴硯身旁:“夫君不如同妾身好好解釋。”
“禦膳房小廚房裡,你吩咐雲暮悄悄熬製的避子湯是怎麼回事?”
裴硯一驚,眼中所有的欲|念霎時消失殆儘,他垂眸避開林驚枝的視線,他想要否認,但直到她已經查出所有,難怪她今日偏偏宣了百裡逢吉進宮,又同百裡逢吉待了足足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足以超出他的耐心極限,他自然會來大明宮尋她。
他偷偷喝藥的事,她恐怕早就有所懷疑。
裴硯眉梢微挑,長長歎了聲:“枝枝。”
“我們有初一就夠了。”
林驚枝卻堅定搖了搖頭:“裴硯,我直到你在怕什麼。”
“女子生產無異於鬼門關前走一遭,初一的確是儲君的不二人選,但我依舊希望這世間,初一除了你我之外,他能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弟弟或者妹妹。”
“人世艱苦,初一雖自小在愛的包圍下長大,但他這孩子實在過於懂事,妾身並不想他日後孤獨。”
裴硯沉默了,他深深看著林驚枝。
手腕的結實的革帶根本束縛不住他,他手臂用力一掙,隻見革帶瞬間斷裂,掉在地上。
“枝枝。”
“是你說的。”
“朕希望枝枝不後悔。”
裴硯話音落下,林驚枝已經被他攔腰抱起,丟在床榻上。
帳幔落下,是滿室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