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南枝約過飯後,白術來到雲河燒烤店裡,一眼就見到戴著鴨舌帽、穿著寬T恤坐在前台玩手機遊戲的牧雲河。
“喏。”
白術走過去,將一張銀行卡遞過去。
抬眸,牧雲河頓了一秒,伸出兩根手指,笑著夾過那張銀行卡,“你終於落到偷彆人銀行卡來養團隊的地步了?”
“正當合法。”白術輕描淡寫道,“靠本事掙的。”
確實是靠本事。
經過梨花的提醒,地下賭博那事,她也摻和了一腳,買的是White三名學生拿前三,一賠十。
今天輕一杯出了公告,莊家沒法耍賴,隻能將錢打給她。
而,拿下輕一杯前三出道位,就是靠得她的本事。
“行。”牧雲河頷首,不多問,“全給?”
“全給。”
“話說回來,你那團隊,到底什麼時候解散,有準信嗎?”牧雲河靠在前台上,手指敲了敲桌麵,饒有興致。
白術撇嘴,“死皮賴臉不肯解散。”
“……”
牧雲河無言地看了她一眼。
紀叔叔在“離家出走”後,給白術留下了一堆的爛攤子。其中包括一支國際救援隊和一個在國外的技術團隊。
救援隊是義務救援,又立下規矩不接受投資和讚助,每個月都要燒一大筆錢。
當初白術和牧雲河合計了一下,白術負責技術支援,牧雲河負責金錢支援。兩年了,在兩人的配合之下,救援隊竟然撐了下來,至今沒宣布解散。
至於那個技術團隊——
隊長直接聯係的白術,說是紀遠(紀叔叔)讓他沒錢的時候就找白術。
紀叔叔離家出走時把白術的銀行卡全卷走了,白術哪來的錢供一群不知做什麼的祖宗,當場就讓他們原地解散。
但是,隊長跟她討價還價,說偶爾給一點就行,其餘的他們想辦法,像極了賴在家裡白吃白喝不肯挪窩的食客。
半晌後,白術又幽幽補充一句,“說是為了愛與和平。”
“噗——”
牧雲河一口水全噴電腦屏幕上了。
蹙眉,嫌棄地看他一眼,白術一臉冷漠地說:“原話。”
她為紀遠和這團隊的中二而羞恥。
“他們研究什麼的?”牧雲河問。
“不知道。”
問了也不說。
牧雲河湊上來,壓低聲音,“如果,我是說如果——”
白術當機立斷:“真出事了,就把紀遠供出去吧。”
牧雲河:“……”
你可真是我紀叔叔的好女兒。
“不過就他的敗家本事,我覺得他沒腦子犯罪。”白術又一本正經地補充道。
“……”
牧雲河默了。
你們父女倆就互相損吧。
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白術在前台旁的冰櫃裡拿了一瓶冰鎮橙汁,擰開,忽然說:“過兩天,遊戲賬號借我。”
“又玩?”
“嗯”了一聲,白術頷首:“帶顧野玩兒。”
“……你要帶誰?”牧雲河懷疑自己聽錯了。
“顧野。”
“……”沉默須臾,牧雲河吸了口氣,問,“你知道他以前是電競選手嗎?”
喝了口橙汁,白術眨眨眼,理所當然地問:“電競玩不下去了,所以跑來當老師了嗎?”
“……”
牧雲河想了下顧野在電競圈輝煌的履曆,又看了眼麵前擅長降維打擊的小天才,倏然笑了下,附和地點了點頭。
他說:“對。他技術太差,混不下去了。”
*
一輛轎車停在小區門口。
秋末的晚風有些涼,車窗敞開著,風拂麵而過,帶來一抹清涼。
顧野將手肘搭在窗沿上,目光往外探,瞥見一小姑娘踩著滑板沿著街道一路前行,手裡提著個西瓜,黑色外套衣擺鼓起,在空中一蕩一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