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類人,知道如何去當一個“天才”,可他們卻基於種種期望,沒有學會如何去當一個“人”。
站起來,活下去。
這才是為人之本。
“……”
不知為何,還對白術冷眼旁觀的行為頗有微詞的即墨詔,在聽到這一句話後,忽然冷靜下來。
他忽然安靜下來,站在白術身邊,靜靜看著雲沅爬起來。
雲沅站起身。
有燈光落到她身上,可看到她手上、臉上的擦痕,甚至有血珠滲透出來。
她疼得眼圈發紅,但是,神情很懵懂。回頭看著那一群哈哈大笑的人,眼裡儘是疑惑,似乎搞不懂他們這般反應究竟是如何,可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不想對這種她無法理解的場麵追根究底。
她收回了視線。
然後,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書籍,一言不發,撿完之後,一瘸一拐地挪著走向教學樓外的馬路。
“……”
白毛和他的狐朋狗友,看得目瞪口呆。
就像雲沅無法理解他們的行為,他們照樣無法理解雲沅的行為。
“沃日,她不會真的是個傻子吧?”
“不是說集訓營的人都是天才嗎,怎麼招過來一個智障?!”
“她是不敢惹霍少,所以裝作傻子吧。這麼看的話,還挺聰明的。”
“正常人能裝到這種程度?”
“要不要再去給一腳,試一試她的反應?如果她能忍兩次,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我都敬她是一條漢子。”
……
白毛的狐朋狗友嘻嘻哈哈的。
白毛索然無味,看著雲沅的背影,撇了撇嘴。
“霍少,再去踢一腳?”有朋友被推搡出來,興致勃勃地跟白毛提議。
“嘖”了一聲,白毛斜眼看他,把人一把推開。
“踢個屁。”
他煩躁地嘟囔了一句。
這時——
待到雲沅從視野裡消失後,一直旁觀著的即墨詔,忽然開了口,“喂。”
“叫師父。”
白術叼著一根棒棒糖,說話吐詞倒是挺清晰的。
“……”猶豫了下,即墨詔喊,“師父。”
“說事。”
白術挑了下眉。
即墨詔側著頭,眼瞼輕輕垂著,看著這位比自己矮一截的師父,卻沒一點輕蔑和不屑,眼裡的情緒漸漸變得深沉且慎重。
他抿了下唇,問:“你也當過‘天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