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休得放肆!”
“……”
白術心裡蹦出一句臟話。
她一回首,見到兩個人影走過來,是白青梧的弟弟、白缺,以及顧家養子、顧永銘。
白缺和顧永銘在一起,讓白術有些納悶,不過想到剛剛那話是白缺說的,白術登時皺了皺眉。
——給他臉了?!
“哥。”顧雨姝看到兩人,眼圈瞬間一紅,可憐巴巴地喊他們,“白舅舅。”
然後,她極力地掙脫白術的手,怒聲斥道:“快鬆開,你弄疼我了!”
白術手一鬆。
顧雨姝立即抽回手,然後大步跑向顧永銘身邊,將被抓紅的手腕露出來,告狀道:“哥,你看她……莫名其妙的!”
顧永銘抓住顧雨姝的手腕,輕輕揉了揉,眼神不經意間淬了一點寒意。
自知白術嘴皮厲害,說話不留情麵,他心思一沉,轉而看向白缺。
他問:“白舅舅,白術是白家的人?怎麼沒聽說過。”
白缺淩厲的視線往白術身上一掃,捎帶一點不屑和鄙夷,隨後視線一收。
“她不是。”白缺冷聲否認。
“是麼?”顧永銘不動聲色地問,“你們倆都姓白。”
“一個想借著姓氏沾親帶故的人罷了。”白缺並不替白術“隱瞞”,反而以公開的方式“羞辱”白術。
仿佛白術是被嚼過的口香糖,遭人嫌棄,讓人作嘔,卻不知廉恥,死乞白賴地想黏著白家一樣。
“我知道了!”顧雨姝眼珠一轉,忽的聯想到什麼,一拍手,指著白術就道,“紀依凡說過,她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是個私生女,厚顏無恥地改姓氏,甚至想冒名頂替她——就是你,是不是?!”
白術:“……”她簡直懶得回應。
然而,顧雨姝一分析完,簡直覺得自己是神算子——她肯定是說對了!
於是,兩眼蹭蹭冒光。
跟充了電似的。
一副“我抓到你把柄”的樣子。
得意洋洋。
恨不得將下巴仰到天上去。
“嗬。”顧永銘低聲一笑,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到白術身上,似是自言自語地樣子,恍然道,“難怪要特地向集訓營申請身份保密。”
他似是自語的話,自然落到站在他身側的白缺耳裡。
“白術,聽說你把集訓營弄得亂七八糟?”白缺沉著臉,嚴厲地道,“我應該提醒過你,好自為之。小小年紀,不要總想著走捷徑。”
白術想張口。
結果,顧雨姝迫不及待地說:“白舅舅,她不止大鬨集訓營,把我逼走了,還想勾引顧野呢!”
她越說越興奮,“你知道顧野吧,我另一個哥哥。顧野跟紀依凡可是定了親的,這婚約還沒解呢,就整天跟白術在集訓營裡成雙入對的,恨不得黏在一起。紀依凡也在集訓營的,她看到後會怎麼樣?!指不定她想退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越往下說,白缺的神情越陰沉。
眉頭緊緊皺著,簡直能夾死蒼蠅。
“白術!”
到最後,白缺沉聲一喊。
他大步向前,伸手就去拽白術的手臂。
誰曾想,白術動作比他的快,退後半步,側身避開。
白缺一頓,往前半步,卻不再動手,而是居高臨下俯視著白術,一字一頓地威脅:“你不要自絕後路!”
他很高。
也很憤怒。
身為刑警,他身上自帶威嚴,有一種唬人的氣勢。腰杆一挺,眼神一掃,就讓人不寒而栗。
偏偏——
白術不吃這一套。
“你想怎樣?”
他越是生氣,白術越是冷靜,甚至還有點想笑。
“你——”
白術的挑釁,讓白缺胸腔怒火翻滾。
白術隻是笑,淡淡反問:“滾出集訓營,滾出京城?”
“……”
白缺瞳孔縮了縮。
在白術臉上,他看到恐懼,隻有一派從容。
——有點破罐破摔的味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小小年紀心機這麼深,也不怕走路硌得慌。
“彆以為長了一張伶牙俐齒的嘴,我們就拿你沒辦法。”白缺一眯眼,聲音低啞了些,字字頓頓道,“像你這樣的,京城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捏死你。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白缺自認為是講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