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東亞各國的漫畫家,都要在各自場地召開會議。
——當然,像白術這種明確不去的,不需要到場。
按時開放的小吃街人很多,基本都是學校的學生,像白術這樣要參賽的漫畫家,一個也碰不上。
參賽漫畫家之間,或許不認識,但肯定研究過各自的作品,並且在網上對“對手”做過一定了解。現在,這群人不在,白術在哪兒閒逛都遇不到,樂得個輕鬆自在。
“R國有你看得上的漫畫家嗎?”顧野問。
“有。不過基本都退休、或不在世了。”白術拿著半份鯛魚燒,咬了一口後,朝某家店的招牌上指了指,“喏,童年回憶。”
顧野抬眼一看——
不認識。
是的。
顧野雖然進行漫畫創作,但基本不看。而且,他沒有“童年回憶”這種東西。
白術說完“童年回憶”時,還沒意識到什麼,但久未聽到顧野回應,才後知後覺。
她道:“他叫阿童木,是個智能機器人。”
“哦。”
顧野實在找不到關於這個的記憶。
“不過現在是時代的眼淚了,沒什麼人知道。”白術不緊不慢地說。
“你什麼時候接觸漫畫的?”
“很早吧。”白術對太早的記憶不太清晰,想了半天才含糊道,“好像是學畫畫的時候。我媽知道我要學繪畫後,給我買了一堆的漫畫書,後來知道我不是畫漫畫後還挺失望的。”
她問:“你呢?賺錢乾嘛畫《犬牙》?”
被問到這個問題,顧野垂著眼想了下,整理好思緒後才道:“跟陸僑逃出來後,遇見一個窮困潦倒的漫畫家。他就住在我們隔壁,除了漫畫創作就沒彆的事,一有空他就來找我。”
“久了,就請我去他家坐坐。”
“有一次他被退稿,要死要活的,我就幫他改了下稿子。”
說到這裡,顧野微微一頓,嗓音低了些許,“之後稿子過了,但他在得到消息前一天,就自殺了。”
白術抬眸,“自殺?”
“常年看不到希望,鬱鬱不得誌,索性不如一了百了吧。”
“所以你接了他的活兒?”
“不是。後來我跟陸僑換了個地兒,我年紀小,找不到什麼工作,覺得畫漫畫能賺一點,就試著投了下稿。”
“……哦。”
白術忽然安靜下來,站定,視線落到他身上,有光在她眼裡緩緩流淌。
顧野疑惑,“怎麼?”
“我是我媽去世後開始畫漫畫的。”白術冷不丁開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