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房間,她按響門鈴。
門沒開。
又按。
還沒開。
繼續按。
……
反複了半天,門沒開,但驚擾到了酒店保潔員。她推著清潔小車過來,狐疑地打量著白術,同時手摸向放在腰間的對講機。
白術一扭頭,問她:“房卡有嗎?”
“你……”保潔員警惕道。
這時,白術從兜裡摸出證件,打開,亮出證件照和身份:“國際警察,正在辦案。”
保潔員停下摸著對講機的小爪爪,悚然一驚,對白術肅然起敬。
十秒後,白術拿到房卡開門,把房卡還給滿臉八卦的保潔員,遞給她一個自己領悟的眼神,然後就推門而入。
保潔員什麼都沒來得及偷窺,門又被關上了,她悻悻地走了。
白術掃視了一圈。
這是一間套房,非常亂,滿地的酒瓶和雜物,估計一直沒讓人來清掃。
往裡走,見到一個躺倒在落地窗前的身影,襯衫亂糟糟的,沒係領帶,清俊溫和的臉滿是胡茬,頭發淩亂,乍一看很難把他跟牧雲河掛上鉤。
白術走過去。
蹲下身,她喊:“哥。”
“……”
牧雲河一動不動。
白術伸出手指,貼近他的鼻尖,試探著鼻息。
還有氣。
一身的酒味兒。
驀地,牧雲河抓住她的手,眯縫著眼,嗓音嘶啞地喊:“阿楚……”
白術沒動,隻說:“我不是。”
“你誰啊?”
“你妹。”
“小仙女啊。”牧雲河迷茫的眼裡滿是失望,他鬆開了白術的手,喃喃說,“你回來了。”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白術,繼續消沉。
白術找出個哨子,叼在嘴裡,一吹:“嗶——”
牧雲河被驚得抽搐了下。
他將頭扭過來,迷瞪著眼,抬手遮著光,視野裡是白術。
“我給你一個小時。”白術的聲音很平靜,“如果你還不能醒酒的話,我就找人追殺楚馥。”
追殺?
這哪需要一個小時,一分鐘就夠了。
牧雲河強撐著起身,頹喪的臉上露出幾分正經:“你說真的?”
白術頷首:“我說真的啊。”
“彆這樣。”
“一個小時。”
牧雲河抹了把臉,急切地說:“醒了!”
“那好。”
白術站起身。
“白術。”牧雲河拽住白術的手腕,抬起頭,縱然神誌不清但異常堅決,“彆對她做什麼。”
白術冷靜地看著他:“我不會。”
“是,你不會的……”牧雲河清醒幾分,心知白術的為人,道歉,“對不起,我就是……”
“沒關係。”白術說。
牧雲河將手鬆開,手搭在膝蓋上,左手撐著頭,滿是頹喪消沉。
晨光透過落地窗折射進來,籠在他身上,光芒是那麼刺眼,可一靠近他,一切都黯淡了。
“醒酒。一個小時。”
白術這樣說,轉身走開,叫人來清理房間。
還是那個保潔員,清理時打量著白術和牧雲河,心想這不像“抓捕罪犯”的現場啊,於是滿腹懷疑,但一對上白術審視冷漠的眼神,她又覺得不可不信,於是收了八卦之心,手腳麻利地清掃完,走了。
生怕探聽到一點消息後被滅口。
房間煥然一新。
牧雲河兀自坐著,逆著光,一動不動,影子落到地上,拉得很長。
白術翻找一圈,找到一瓶沒打開的酒,擰開瓶蓋,走到窗前,欣賞著車水馬龍的喧鬨城市,喝了兩口酒。
她沒跟牧雲河交流。
牧雲河也沒主動說話。
直至,白術定的一個小時結束。
白術將半瓶酒擱到桌上,問:“醒了嗎?”
“醒了。”
“那好,你收拾一下。”白術將手放到兜裡,慢悠悠地說,“我們去接人。”
牧雲河怔了下:“接誰?”
“一個神經病。”
“去哪兒?”
“惡魔島監獄。”白術垂眼看他,語調雲淡風輕,“要麼失戀,要麼去死,總不會有更壞的情況。”
牧雲河:“……”你能不能讓我緩一緩失戀的情緒再去送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