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全是昔日在帝都展家時見過的公子哥們,一個不落全都聚在了這裡。
人這麼齊,來打麻將嗎兄弟?
展勁揚搖搖頭,帶著元寶偷偷溜走。對麵的人群一無所察,已經紛紛動身,開始向著裝修豪華的五星級酒店正門裡走去,唯有展鎮海若有所覺。
他駐足,向外麵看去,看到小奶貓一閃而過在冬青草叢裡的尾巴。
霎時間,展鎮海隻覺得自己今天冰冷極差的心情,說不出緣由地有些和緩了起來。
展鎮海冰冷的麵容有些稍霽,直到看著小奶貓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才轉身腳步有力地踏入燈光明亮的酒店大堂內。
穿過熱鬨的酒店正門口,展勁揚帶著小白貓元寶繞了一圈,沿著冬青樹綠化帶到了酒店黑乎乎的後麵,燈光黯淡的後停車場。
不同於一旁在黑夜裡燈火通明無數豪車魚貫而入的貴客停車場,這處普通的停車場路燈昏暗地幾乎看不清楚,隻稀稀拉拉地停了寥寥幾輛車。
它帶著小貓元寶接了一個任務,任務地點就在這裡。修煉者任務係統上,有人發帖發布任務,說自己是酒店的客人,一條名貴的手鏈在烏漆嘛黑的這個停車場裡弄丟了,請酒店員工找了好幾遍,還是沒有找到。
帖子的主人不肯死心,開了高價的懸賞來發布任務,委托其他人幫忙找到這條名貴的手鏈,展勁揚便接了這個任務,帶著元寶一起前來。
對貓來說,停車場裡光線昏暗或是明亮一些,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它帶著元寶進入了停車場,這處停車場大門關著,橫欄擋著,沒有人看守。此時整個酒店上下都在忙晚上宴會的事情,分不出人手來看管這裡。
索性,這裡也沒有什麼貴重東西,幾輛舊款落灰的普通車稀稀拉拉地停在停車場的空地上,角落裡還有一些箱子和堆放的雜物,看起來也甚是破舊,處於無人看管的狀態。
按理說手鏈若是掉落,也必定掉落在顯眼的地方,手鏈的主人也不會刻意往那些犄角旮旯的偏僻角落裡走。但前些日子酒店的員工沒找到,就說明手鏈極有可能被掉在了彆處,或者是掉在了某些更加不起眼的角落裡。
小奶貓展勁揚揮著肉墊貓爪,讓小白貓元寶彆亂跑,就在停車場內自己玩,它開始認真搜尋整個黑漆漆空無一人的停車場。
停車場地方挺大,越靠近裡麵,光線越黯淡地近乎黑得不見五指。外麵停的車輛不多,唯獨角落裡的一堆雜物七零八落的,堆得陳舊又久經風雨,一靠近過去就揚一身灰撲撲的塵土。
但顯然這處也被酒店的員工翻找過了。
展勁揚又找了一遍,依然沒有看到任務失主那條手鏈的蹤影。它沒灰心,在整個停車場裡溜達了一圈,發現最裡麵的方向就靠近酒店的一處偏僻小門。
門邊也停著一輛車,看著像是放了很長時間沒有開過,是酒店以前用過的一輛運貨的舊皮卡。現在有了新的運貨車,這輛車便接近報廢狀態,被廢棄到了這裡,貼著牆跟停放著,上麵落滿了灰塵和樹葉。
小奶貓展勁揚走過去的時候,遠遠望去,車身的前後左右都空蕩蕩的,沒有什麼手鏈的蹤影,起初也沒在意。
然而,就在它轉過身即將離開這處的時候,天上灑落的月光,讓它注意到車底下最深處偶然閃過一點銀光。
再回頭低下貓身望過去,在黑漆漆的車底最深處,緊靠著牆根的地方,就能依稀看到一點手鏈的影子。
小奶貓有了喜色。
這處的破皮卡緊貼著牆根,裡麵又雜草叢生,稀稀落落地長著幾叢旺盛的野草,完全遮住了視線,擋住了掉落在裡麵的手鏈。
哪怕是白天有人低下身從外麵望去,也隻是看到一些荒草而已,發現不了手鏈的蹤跡。
這個位置視線狹窄逼仄,又極為偏僻,除非把車挪開,否則誰也找不到掉落在這處的手鏈,難怪酒店員工也沒有找到。
像這樣廢棄放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破皮卡,酒店員工換了一代又一段,怕是連車鑰匙也早就弄沒了,怎麼可能有人再費心來挪車?
專程派人來找過了,不過是沒找到而已,足夠給酒店的客人交代了。
小奶貓展勁揚使勁鑽到車底下,蹭了一身黑乎乎的灰,把小白貓元寶也叫來幫忙,才費了老大的力氣從車底下將這條手鏈給拿了出來。
它滿頭大汗,心想能掉到這麼偏僻的位置,估計是失主將手鏈掉落在地上的時候沒發現,腳步邁動的時候,隨意一腳將地上的手鏈給踢到了車底裡麵。
這麼一個破落閒置的酒店停車場,失主沒事逛遊到這裡瞎轉做什麼?
正當小奶貓感歎著,準備和元寶一起鑽出車底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黑漆漆的停車場裡傳來一陣步伐亂糟糟又親呢嬉笑的腳步聲,一男一女摸黑竟然跑到了這裡來。
展勁揚滿心好奇,誰這麼有閒心大晚上的來這裡?
隻聽黑暗的夜色中,兩人親近地嬉鬨笑聲傳來,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越發靠近了兩隻小貓停的這處皮卡。
女人嬌嗔地打著男伴的肩膀,撒嬌地嗔怪道:“你真是壞,又帶我來這裡。上次就在這丟了一條手鏈,這次摸黑又來,不知道又得丟點什麼?”
同行的男人渾不在意這些小事,摟著女人的腰,“丟了就丟了,再給你買一條。”
聽到這些話,車底的小奶貓萬萬沒想到,竟然來做趟任務,正好遇到手鏈的失主了。
但看著眼下,它也不好出去破壞氣氛,隻好準備帶著元寶從車尾的另外一個方向悄悄溜走。
然而,卻聽到那對男女嬉笑著親熱過後,言語不屑地將話題轉到了一件事情上。
“你真的不知道海城有什麼曆史悠久的寶貝?”
他身邊的漂亮女伴倒是海城人,一個富商的千金小姐,在帝都豪門這樣的大家族前是不夠格看的,但現如今特彆得意地巴結上了這位帝都豪門公子哥。在海城的這段日子,都是她陪著對方的。
此時,聽到他的問話,這些日子已經翻來覆去地問過她好多遍了,她也拿著這個問題回家問了家裡人,都不知道對方說的寶貝是什麼。隻聽這位豪門公子哥說是無聊從民間故事話本裡,聽說海城有這個傳說的。
“哪有什麼寶貝,話本裡的事情您也信?”女伴抱著他的手臂,一力耐著性子配合對方,“家裡的長輩都說沒有。”
女伴撒嬌,語氣真摯地哄道:“再說,海城這座小城哪有帝都好?要有寶貝,也肯定是在帝都這樣的大城市,您什麼時候帶我回帝都看看?”
聽了她的話,這位帝都來的豪門公子哥有些失望。
在海城閒來無事,他挑了這個女伴,既是解乏悶的,也是為了從本地富商中探聽消息的。但可惜的事,這些日子,他探聽了好幾遍,隨行的女伴從一而終都是這個口徑,全家對海城的情況看來是真的不知情,要不然不可能放棄這個戳手可得攀上自己的機會。
他失望極了,隨口將話題打岔到另一件不相乾的事情上,防止女伴多想。
“聽衛家小妞說海城有家什麼小破餐館,好吃到可以和周大廚相提,嘖!這話也就是沈小爺不屑計較,要不然非得把這小店給掀了!”
聽到他輕蔑的語氣,女伴也親呢地晃著他的手臂,一邊附和,一邊拿自己知道的事情來博這個公子哥的興趣。“胡少,這個小餐館我也聽過,聽說小店的老板是覺醒的美食天賦呢。”
江家小餐館在海城裡小有名氣,最初海城本地的美食發燒友們就在群裡推薦了這家小店啊,隨後口口相傳,變成了本地人儘皆知的美食小店。
小小的海城都是鄉裡鄉親,土生土長的,小餐館老板覺醒的美食天賦在許多人那裡也不是秘密。
此時,倒是這位姓胡的豪門公子哥聽了,有些稀奇。“美食天賦?”
“對呀,”女伴彎著笑眼,親熱地肯定道。
果不其然,就見姓胡的豪門公子哥語氣隨意地回答,“是有點少見,不過比起沈小爺算什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癩□□穿了個馬甲,就能當自己是天鵝了?”
聽到他傲慢的語氣,女伴笑得花枝亂顫,輕輕的拳頭連連打他的肩膀,“你也太壞了,說人家是癩□□。”
車底的小奶貓氣得發怒。
說誰是癩□□呢!
也不照照鏡子!
胡老二,彆以為黑燈瞎火的我就看不見你,你五歲的時候在我們展家尿褲子的事情,我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它氣惱得厲害,對身邊的元寶喵了一聲,攥著勁鼓勵對方放出個臭氣彈。
隻見一臉懵懂的小白貓元寶,呆萌地不知道該乾嘛,聽著帶頭大哥的囑咐,學著憋氣。
然後——
“……蹦!”
“我操!!誰放毒氣了?!!”黑夜裡,突然響起了一聲殺豬般的哀嚎。
小奶貓一臉痛快驕傲地拍拍元寶的小腦袋,帶著這娃一起往回走。
元寶,乾得賊特麼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