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我們在這裡。”喬嶼看著她裹好被子,一字一頓:“我們躲進你的床底,你要是說出去,我就先一掌拍死你。殺你,易如反掌。”
呂之瑤慢慢點頭。
原來這位喬姑娘也會給一把甜棗,再打一棒子。顧啟章從指縫裡偷偷往外看,聽得挑眉。
倆人躲進床底後,粗魯的破門聲隨之響起。
“嘭——”
常善由一馬當先衝進來,他的眼神恐怖,一踏進屋內,先抬起一掌拍碎靠牆的那兩個頂箱櫃,他身後的兩個白衣人跟著衝進來掃蕩。
將一屋子的家具的一氣兒全部推翻。
一無所獲,於是三個人往床邊走來。
呂之瑤看著他們越走越近,臉色發白,身體止不住地發抖,攥著被子的手,幾乎要將被子掐破,一聲尖叫還是沒能忍住。
“啊——”她一邊叫著,一邊手腳並用往裡麵爬。
“有人來過這裡嗎?”常善由停在床邊,俯下身,幾乎要把一張麵具貼到她臉上。
他身上濃濃的血腥氣撲麵而來,呂之瑤嚇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拚命搖頭,“沒,沒有。”
“真的沒有?”
常善由一雙陰惻惻的眼睛,透過白色的麵具死死地盯著她,手掐住她的下巴不準她轉頭,呂之瑤抖著嘴唇,顫巍巍地與他對視。
房間裡慢慢地安靜下來,呂之瑤一動不敢動。
她被動地維持著仰頭,感覺箍著自己下巴的手的力氣在逐漸增大,似乎要將她的下巴捏碎。
太痛了。她眼睛裡要掉不掉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常善由不為所動,他正要進一步逼問,跟著他進來的一個白衣人忽然開口:“堂主,這裡有個人。”
他蹲下來,一把將那條喬嶼扔在地上的桌墊掀開。
一個赤身裸體的老頭出現在眾人眼前。
常善由鬆開手裡的女人,轉過身打量著地上的老頭,眼睛從他布滿了蠟燭傷痕的身上掠過,看向呂之瑤,“他身上怎麼回事?”
呂之瑤抽噎著:“老爺本來要拿蠟燭燙我,但是不小心燙到了他自己,大叫著從床上滾下去,撞到床腳暈倒了。我才找了桌墊把老爺身上的火撲滅,你們就來了。”
常善由眼神在她胸口上的傷痕稍作停留,不置可否,褲腳忽然被一隻手緊緊抓住。
他低下頭,就見閉著眼睛的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急切地喘著,“他們在這裡,就在床底下,她在說謊。”
床底下的喬嶼顧啟章聞言不禁麵色一變,床上的的呂之瑤哭聲也戛然而止。
麵具下的常善由緩緩勾起嘴角,他眼皮一抬,伸出手掌對著木床輕輕一拍。
“嘭嘭嘭——”
紅楠木製的上好的大床被他的手一拍,宛如紙糊的窗戶,先是中間慢慢皴裂開一條三指寬的縫,接著裂縫開始往外蔓延,像藤曼一樣爬滿了整張床。
楠木床轟然破碎,木屑合著被子的木棉四散。
“啊啊啊啊——”呂之瑤狠狠栽倒在破爛堆裡,在一片狼藉之中,灰頭土臉地發出了一串驚叫。
常善由低下頭,眼睛在一地碎屑裡搜索著,甚至親自踩進去翻找。
地上有木屑棉屑,還有珠釵盒、胭脂盒,就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