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深紫衣袍的翩翩公子淺笑吟吟地站在眾人麵前,右手的折扇輕輕敲打著手心,端的是一股風流。
葉沉魚在樹後麵看著他,隻覺得說不出的欠打。
算起來,她的確挺久沒打月離影了……
來浣花宮救人的這些人是有備而來,但月離影似乎也早有預料。他說要把人留下來做客,其實沒費多少的時間。他自己都沒有動手,隻浣花宮的精銳弟子便將人打傷都綁了起來。
主要也是因為真正能撐起武林盟的那一撥人,現在正在浣花宮的地牢裡關著。
月離影冷眼看著這幾人被浣花宮的弟子按著,怒目瞪著他,笑意不變。有弟子上前問道:“宮主,這些人怎麼處置?”
月離影淡淡道:“先關在地牢裡吧。等過兩日押一批人出來,當眾處刑,以儆效尤。”
他說得平淡,那弟子也並未覺得有何不對,恭敬地應了。
隻被綁著的人裡有人慌亂地罵道:“月離影,你要與整個武林為敵嗎?”
月離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還不算與武林為敵嗎?”
他把武林盟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部抓了起來,關在了地牢裡,又放出了尋找屍蠱的消息,早該十惡不赦了才對。
說話那人身側的青衣俠客斥責道:“你與這魔頭說這些做什麼?要殺要剮隨便他就是了!”
“好氣魄。”月離影悠悠說,“等我找到了養屍蠱的法子,就把你的屍體用上,也算一直活著不是嗎?”
“邪門歪道!”俠客怒道。
月離影沒理他,揮了下手:“把人帶走吧。”
這幾乎是一點都挑不出錯的反派劇情,係統忍不住說道:【都這樣了,你還覺得他不敢?】
葉沉魚沒說話,她把空間縫隙裡的長刀抽了出來,一邊抽一邊反省自己在這個世界犯下的錯誤。大抵教孩子光打是沒有用的,至少要給口肉吃——她看過馴獸師都是這麼馴獸的。
不過這個世界是不行了,葉沉魚從樹後麵走出來,或許下個世界可以試試。
浣花宮的弟子剛剛把人往裡麵押,月離影站在山門前,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葉沉魚步伐平穩地走過去,一直走到理他兩三步遠的位置,他才有所察覺般地抬起了頭。
他的表情先是錯愕,夾帶著一絲驚喜,隨後想到了什麼一般,化為了恐懼。
葉沉魚停下來,微微歪了歪頭。
持刀的少女麵無表情,一雙眸子如初見時那般乾淨透徹。月離影卻覺得從後脊梁骨湧上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沒有殺意,他卻感覺被籠罩在殺意之下。
葉沉魚在算距離,她稍稍有一點失望。這還是她第一次做任務折戟沉沙,她覺得得給自己一個交代。
至少讓自己心情好一點,可惜之後吃不到浣花宮的點心了。葉沉魚這麼想著,抽出了刀。
雪白的刀刃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月離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抬起,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我可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