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高文斌說完,穀治就上去一步,眼睛緊緊盯著葉沉魚:“在下穀治,聽聞是姑娘救下了漁陽?”
葉沉魚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答非所問:“你會趕車?”
穀治尚不知道眼前的人有多不按常理出牌,懵懵懂懂地答道:“會一些……”
他話沒說完,眼前就是一花,等回過神來,人已經在馬車上。夜空上繁星點點,穀治怔怔地望著前方,一陣冷風吹過,他打了個寒顫:“姑娘?”
他轉過頭,見葉沉魚用一雙墨眸認認真真地望著他:“趕車,去淮南。”那兩個孩子不知何時已經坐上了馬車,也正看著他。
被三雙眼睛齊刷刷望著的穀治心中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現在就走?我還沒有答應要去淮南……”
長刀在夜色中展露出鋒芒,對著少女空寂的墨眸,穀治及時咽下了未完的話語,默默地看向了一側的高文斌。
眼神中寫滿了:這是救下漁陽的英雄、神女?
你確定她不是土匪嗎?多年好友,你就這麼對我?
高文斌倒不覺得這位有“俠義”之心的姑娘真的對好友動手,而且好友的確是個不好被請動的人。葉姑娘剛剛救了漁陽,隻不過想找個人帶路去漁陽,怎麼也該讓她如願吧?於是高文斌十分仗義地偏過頭,假裝沒看到。
穀治:???
葉沉魚把出鞘的長刀放在膝蓋上,問道:“你不想去?”
穀治一空,剛剛腦子裡想的怎麼套話,怎麼勸人留下來的詞兒全忘了。刀是沒架在他脖子上,但是他相信,以剛剛少女把他放在馬車上的身法來看,這刀跟架在他脖子上沒啥區彆。
他咽了下口水,乾巴巴地答道:“想去。”
葉沉魚滿意地把刀收了。從她有限的經驗來看,把刀拿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比較好說話,果然如此。
穀治鬆了一口氣,忍住沒去抹臉上的冷汗,留住了最後一絲風度。
葉沉魚把馬鞭塞到他手裡,然後抱著刀向後一靠,等著穀治趕車。
穀治木然地接了過來,看看馬車和那兩個孩子,試圖做最後一番掙紮:“趕夜路是不是太危險了些……”總得讓他收拾收拾行裝,好好吃口飯吧?
這時候,城門方向有一個漁陽守軍急奔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向高文斌稟告道:“高守正,城門外又有軍隊過來。看旗子,像是興家軍。”
高文斌、穀治兩人聞言色變。
葉沉魚坐在馬車上,微微皺眉。
怎麼總有這個興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