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被一刀砍死,他心下稍安,穩了穩心神,問道:“可是神女大人?”
此女的身手如此矯健,又是往漁陽運糧。雖然他覺得不合理,但也隻有那位神女聽起來符合了。
誰料對麵的少女卻道:“不是。”
葉沉魚麵色平靜,漁陽城裡的人都這麼叫,但她從來沒認過。她隻會殺人,不會救苦救難。
重鳳一愣,難道是他猜錯了?如果這個少女不是神女,那還有誰能符合傳言裡的“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這一條?
發現推斷錯了,重鳳一時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為了拖延時間,他隻好問道:“我家主公行軍來此,不知道這是姑娘的車隊,多有冒犯。姑娘此行,是要去漁陽?”
葉沉魚沒說話,她發現在剛剛的幾息時間裡,蘄州軍的營地裡出來了數排弓箭手,全都張弓搭箭,警惕地看著她。
不多時,營地裡出來了一個穿著紫色衣袍的中年人,被眾人擁著走出來,疾言厲色:“賊子,快放了我家軍師!”
軍師?葉沉魚瞧了瞧腳底下的人,看身材的確不像是打仗的。
她抬手把重鳳拎起來,對對麵的人道:“你說這個?”
三十好幾被人拎著衣領提起來的重鳳:“……”
重鳳默默抬起衣袖,遮住了麵孔。他沒那麼擔心自己的性命,他清楚自己在上官忠陽心裡的分量。
上官忠陽寧失一座城池,都不願意失去他。隻不過被人這麼拎著也太丟人了些,重鳳心中哀歎。
上官忠陽的確很心疼自己的軍師,見重鳳被人拿在手中,當即退讓道:“隻要你放了軍師,我可以放你同運糧車安全離開。”
葉沉魚奇怪道:“我本就可以離開。”
上官忠陽以為她要挾持著重鳳離開,心中焦急:“你還要如何?”
“隻要你放了軍師,我都可以答應。”
意思是要什麼都可以?葉沉魚想了想,如實答道:“我想要馬來拉糧車。”
五十輛糧車至少要二百匹馬來拉,蘄州也不產馬。想要買馬,需要從西北的馬場買,一匹要五十金。
但這筆錢跟軍師比起來就無足輕重了,上官忠陽一邊心疼一邊應道:“可以。”
重鳳歎了一聲:“姑娘可以放了我了吧?”
話音剛落,他就見葉沉魚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盯著他,語氣緩慢:“你好像挺值錢。”
重鳳心底升起了一陣不妙的感覺:“你要乾什麼?”
搶東西當然要搶最值錢的那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