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是他學生送來的信。”
淮城。淮城是淮南最繁華的城市,也是曾經的帝都。不過在十年前煬帝遷都後,它就不是了。三年前顧清平稱王,定都淮城,才漸漸又被人稱為帝都。
平日裡,淮城來往客商無數,繁華無比。今日卻緊閉城門,城牆上插滿了戰旗,弓箭手與投石機嚴陣以待。
重鳳望著淮城高聳的城牆,感歎道:“我從來沒想過我是這麼到淮城的。”
高文斌騎在馬上,板著臉維持著將軍的威嚴,小聲問:“那你想是怎麼過來的。”
重鳳心虛一笑,他怎麼說也是讀聖賢書長大的,淮南王是皇室血脈。他肯定也是想輔佐淮南王的,之前是時機未到,現在……就隻能算是曾經想想了。
葉沉魚騎馬站在最前麵,也抬頭看前麵的城牆。
重鳳和高文斌還在後麵對話。
“丟了那麼多城池,淮南王不會已經棄城逃走了吧?”
“胡說什麼,淮南王是人傑。而且當初煬帝就棄城遷都,他若是再棄城,難以服民心。”重鳳壓低聲音嗬斥道。
說話間,淮城的城門大開,從裡麵出來一支軍隊,皆是精銳鎧甲,氣勢如宏。為首的人正是葉沉魚曾經在青龍寨見過的顧清平,他著了一身鎧甲,神情看起來不悲不喜,反而滿是堅毅和決絕。
葉沉魚聽重鳳在後麵長歎:“這是要背水一戰啊……”
淮南王走到陣前,自是有人替他喊話叫陣。
葉沉魚這時候一般都是不說話的,高文斌正要上前替她應答,卻見葉沉魚一拉韁繩,驅馬上前了。高文斌這才想起來,葉沉魚和淮南王是認識的。
對麵的淮南王穿著一身銀白鎧甲,手持一柄長劍,注視著迎麵而來的女子。
戰場之上,此女居然隻未著鎧甲,隻穿了一身淡色衣袍,手持一柄長刀,何等自負?
這長刀似乎有些眼熟,顧清平暗自思索,卻見女子離得近了,露出一張清秀麵容。
“是你!”顧清平不由脫口而出。
葉沉魚點頭,她還記得顧清平。
顧清平錯愕半晌,最後苦笑道:“怪不得漁陽軍能一路攻城掠池,若是姑娘在統率漁陽軍,彆人哪有不輸的道理呢?”他是見識過葉沉魚的武功的。
葉沉魚不會跟人寒暄,即便是彆人的恭維話。她停了幾息道:“你之前說我到了淮南請我吃酒樓,我現在過來了。”
“這……”顧清平先是一愣,隨後毫無芥蒂地大笑,“姑娘贏了我,淮南自然就是姑娘的,何須我來請?若是這一戰我勝了,一定會請姑娘上淮南最好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