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平隻能苦笑,他也不清楚葉沉魚是怎麼想的。
旁邊的幾位家主沒那麼了解葉沉魚,他們隻聽過葉沉魚的威名,或者說是惡名比較合適。他們知道葉沉魚不喜歡世家,既不收世家送來的公子,也很少見世家的人。稍有不順心,砍死幾個世家的家主都是常事。
他們見葉沉魚突然說要讓顧清平稱帝,還以為是自己剛剛為了爭利益跟重鳳講的說辭被葉沉魚聽到了,這是在試探他們。
幾人對視一眼,倒是同進退:“神女大人說笑。神女大人雖是女子,卻遠非男子可比。我等之前目光短淺,現在已經想通了。現在的局勢,非神女大人為帝不可。”
這群人在朝堂上混了大半輩子,能顧臉麵也能丟臉麵,自己說過的話也能一字不差地咽回去,仿佛剛剛跟重鳳爭葉沉魚是女子,稱帝於理不合的不是他們。
葉沉魚仿佛才看到這幾個人,她轉過頭,冷淡的目光從左至右,挨個在他們身上掃過去。被她看著的家主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從少女的眸中他們什麼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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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為如此,才讓人不由自主地恐懼。
葉沉魚收回目光,將視線放在議事堂中央的紅木桌子上。她忽然抽刀將桌子一腳踹了出去,抽刀一揮。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五六百斤重的紅木桌子飛出去砸到了屏風,然後被刀風劈成了兩半。
葉沉魚收刀入鞘,平靜道:“我要讓顧清平稱帝。”
“……”
“淮南王本就是皇室血脈,正應該為帝。”一位家主顫悠悠地開口。
重鳳以袖掩麵,發出了一聲長歎。
之後的事情就不需要葉沉魚管了,重鳳忙前忙後忙了大約半個多月,顧清平稱帝的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葉沉魚自那天在議事堂砍了張桌子之後,就再也沒管過這件事,每天定時定點去品味閣、迎客樓……各個酒樓報到。直到顧清平稱帝的那一天,葉沉魚才過去見了他一麵。
“我有個弟弟……”葉沉魚又覺得不對,改口道,“葉沉魚有個弟弟在漁陽,你要幫我照看一點。”
在顧清平聽來,“我”和“葉沉魚”並無分彆。他有些疑惑葉沉魚為什麼突然過來跟她說這件事,但依舊認真答應下來:“好。漁陽的其他人,我也會善待的。”
這天下是葉沉魚交到他手上的,他自然不會讓漁陽的人受委屈。
葉沉魚點點頭,轉身走了。
這是顧清平最後一次見到葉沉魚,後來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他在葉沉魚消失之後去查過,漁陽縣旁邊村子裡出生的村女,村子裡的人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沒有人說得清她為什麼會武功。
連葉軒也說不清。
這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孩子,在一次晚宴之後,蹲在皇宮的一處涼亭裡,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我知道她不是我姐姐,我去找餅吃的時候,姐姐就已經不說話了……”
“但是我已經沒有家人了,如果她不是我姐,那麼誰又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