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接著打才行,這麼想著,葉沉魚又一次將白陌晨摔在了地上。
碰到地麵的那一瞬,除了身體裡刺骨的疼痛,白陌晨腦海中隻剩下一句話:為什麼不怕還是要打他?”
作為旁觀者的白雨和係統:“……”
白雨剛剛想跑出去報警,在葉沉魚抓起床頭櫃上的相框將牆壁砸出了蜘蛛網的紋路之後,她就跪坐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了。她的腦袋絕對沒有牆壁結實。
係統沒有挨打的隱憂,忍不住提出異議:【他怕你也打,不怕你也打?】做任務也不帶這麼不講道理的。
【因為他不夠怕我。】葉沉魚在動作之間跟係統聊天,【如果夠怕我,那任務應該已經完成了。】
係統將她這句話簡單翻譯了一下,按葉沉魚的思維得出結論:隻要主腦沒有宣布任務完成,那麼就是她打得不夠狠。
它現在放棄任務,還能保住這個月的業績嗎?
葉沉魚絲毫沒有感受到係統的絕望,她每隔一段時間就問一遍白陌晨怕不怕她。如果回答怕,那麼回答正確,接著挨打。如果回答不怕,那就是打得不夠,繼續挨打。
係統覺得翻遍整個數據庫,都找不出這麼殘暴的攻略方式。
白陌晨挨過兩次葉沉魚的打,沒有一次像是現在這樣,連身體的知覺都感受不到。比起自己是一個人,他更覺得自己是一隻沙袋,搖搖晃晃地被人打著。
或許是要被打死了,他迷迷糊糊之中,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他也不記得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也許是剛結婚不久,也許就在葉沉魚改變之前。他在打葉沉魚,因為什麼原因,他已經忘記了。
總之,他扯著葉沉魚的頭發往牆上撞。葉沉魚拚命掙紮,也隻能被他拽著頭發,撞得頭破血流,然後挨上一陣拳打腳踢。
施暴是有快感的,能從身心掌控一個人,也是有快感的。但是白陌晨現在幾乎回憶不起那時候的快感,他現在隻有恐懼。他變成了記憶畫麵中,被人扯著頭發往牆壁上撞的人。
沒有任何快感,隻有能把人逼瘋的恐懼和絕望。
身體沒有感覺,白陌晨隻感覺自己在隨著力道搖晃,甚至連意識都要沒了。
他要被打死了嗎?恐懼像湖水一樣蔓延上來,讓白陌晨幾乎窒息。他想跑,想逃,想躲開,想……
如果他沒有那麼對葉沉魚,那麼是不是葉沉魚就不會變,他就不會被打死?
臥室裡隻剩下肢體沉悶的碰撞聲,片刻後,聲音停止。葉沉魚將腳壓在白陌晨的胸膛上,對著白陌晨那張被血汙覆蓋,已經看不出本來麵貌的臉問:“你怕我嗎?”
白陌晨沒有回答,他兩隻眼睛腫脹到隻剩下一絲縫隙,氣息微弱到分不清是昏了還是醒著。
葉沉魚嘖了一聲,又一次抬起拳頭,還沒來得及落下,係統的提示音像是要阻攔她一般急急響起:【“感化白陌晨”任務已完成,積分獎勵。】
葉沉魚眨了眨眼,順勢將最後一拳砸了下去。
鬆了一口氣的係統有些木然:【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