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魚見他專注地觀察地麵上的屍體,推測道:“你剛剛沒看清楚?”
這換誰能看清楚?宋景洲隻感覺臉上被灌了一陣風:“在下眼力不太好……”
葉沉魚很看重這個要捧自己當花魁的客人,體貼道:“沒關係,可以再看一遍。”說罷,她抓住宋景洲的肩膀,從剛剛進來的窗戶中躍了出去。
京都此時夜色正濃,卻還沒到宵禁的時候。葉沉魚簡單地判斷了一下方向,自民居的屋頂與院牆上掠過,最後落在了城樓上,趁著衛兵轉身之際,跳下了城牆。
七拐八拐,又穿過了一片密林,葉沉魚找到了係統地圖上標注好的地方,將宋景洲往地方一放。
宋景洲被顛得七葷八素,頭暈眼花,好一會兒才看清麵前的建築物,目瞪口呆。應該說是一群建築物,錯落有致地坐落在山峰之間,隱隱還能放哨的哨樓。
一炷香之前,他還在京都的寢臥之中。一炷香之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反正絕對不是京都,宋景洲看著夜晚山間縈繞的霧氣:“這是哪兒?”
“魔教。”葉沉魚抽出長刀,“他們好像不管自己叫魔教。”
這個宋景洲知道:“他們自稱聖陰教。”這兩個字湊起來不倫不類,這個教派行事也頗為不受歡迎,但武林之中卻沒有人願意惹他們。
原因是地勢險要,高手如雲,而且極為記仇。
總之這地方不是好來的地方,宋景洲壓下心中不詳的預感:“姑娘帶我來這裡乾什麼?”
葉沉魚答得理所當然:“你不是沒看清楚,帶你過來多看幾遍。”
宋景洲終於知道自己寢臥中的那幾具屍體哪裡不對了,衣裝不同,武器各異,分明是江湖人尋仇,他居然還往死士上麵猜!
這得是多大的仇,闖進將軍府也要殺她?
葉沉魚後退一步,看了看哨樓的位置,抓起宋景洲閃身進了哨樓。長刀一橫,就把哨樓清了個場。葉沉魚也無意老老實實打過去,她從醉舞閣出來的時候,聽到那幾人說教主在教內,直接去找教主能省下許多事情。
清完哨樓,葉沉魚直接往最高的那層樓掠去。
宋景洲被她抓在手裡,不由有些後怕。葉沉魚能潛入將軍府,說明她的武功遠高於府內的護衛與暗衛。如果她潛進來的時候往他脖子上一抹,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葉沉魚落在塔樓的頂部,帶著宋景洲翻了進去,站在橫梁上往下看。
聖陰教今日並未熄燈,教主坐在上方,麵色陰沉。四周站著的教眾,無論地位高低,也都不敢說話。
左護法昨日與齊王商談琉璃珠之事被殺,與挑釁無異。教主大怒,得知左護法是死在醉舞閣的一位名為葉沉魚的女子手中,當即下令讓右護法同三位長老一同圍殺葉沉魚。
這四人去圍殺江湖上任何一位高手,此時也該有了音信,但信號彈遲遲未見,教主的心情當然更差了。
教內僅剩的長老上前一拱手:“教主,右護法與風、雨、雷三位長老怕是路上耽擱了,可要讓人去探聽探聽消息?”他頓了頓:“畢竟醉舞閣跟齊王關係密切,不同於其他江湖幫派。”
跟皇室掰手腕,哪怕是聖陰教也是要掂量掂量的。
教主不耐揮手:“去。”
宋景洲聽到這裡,僵硬地抬頭:“他們說的那四個人,該不會是我寢臥裡的那四個人吧?”
葉沉魚搖了搖頭:“不知道。”她殺人之前沒有聽彆人自我介紹的習慣。
“我隻聽到他們談話說自己聖陰教的人。”所以她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