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淵自認心思慎密,智謀不俗,也實在想不出這件事能對哪一方的勢力或者哪一件事情有所作用,又有什麼急切的原因,忍不住問道:“姑娘這麼做總要有個緣由。為什麼?”
總不能是禹王派來的臥底吧?雖然她做的事的確挺像的,但憑禹王命令不了葉沉魚這樣的人物。
“哦。”葉沉魚輕描淡寫,“我想當花魁。宋景洲說需要人捧,你的身份最合適。”
“……很好。”蕭靈淵點頭。很好,宋景洲。
得到了蕭靈淵肯定的回答,葉沉魚踩上窗沿,輕巧地翻了出去。
蕭靈淵目送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等了片刻,才對窗外招了招手。自幼修習隱匿功法的暗衛從樹上翻身下來,與剛剛葉沉魚偏頭望去的位置一般無二。
皇室訓練出來的暗衛,或許武功比江湖人差,論隱匿卻不該被任何人發現的。葉沉魚這個人,遠比其他的武林人要危險。或許不該把這個人留下來。
蕭靈淵低聲開口:“跟沈芝送信,今天晚上之前,我要在王府見到他。”
晚春的京都時時熱鬨,葉沉魚出了王府,尋了一家香氣撲鼻的餛飩攤,吃了十碗餛飩和兩盤酥餅,又尋了一家閩地人開的茶樓,點了一桌子的茶點,開始了一整天的快樂時光。
被她斜斜放在桌子旁的長刀,靜靜地躺著,毫無名刀的風範。
不多時,有賣唱的姑娘進來,收了客人的兩角銀子,悠揚的小調蓋過了其他人細碎的談話聲。
葉沉魚喝了一口茶,忽然想起自己完全沒做任務:【你怎麼沒提醒我?】
係統炸毛:【你帶著刀去的我怎麼提醒你?】萬一宿主一刀把人砍了,它到哪裡去說理,葉沉魚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情。
攤上葉沉魚這種宿主,解綁之後它怕是要因為檔案太難看,被主係統標記降級,派去監管還在萌生的無聊世界。
葉沉魚沒接它的話,眨眨眼又看向外麵的街道,沿街小販的叫賣聲混著吳儂軟語的小調,跟暖融融的春光融在一起。
感覺有些奇妙,葉沉魚又喝了一口茶。
如果係統沒在哼哼唧唧,那就更好了。
葉沉魚找到某種之前不曾發現的奇妙感覺的同時,沈芝也覺得沒見過這麼離譜的事情。
“她為什麼要當花魁?”
蕭靈淵在他對麵冷著臉:“在你樓裡放著的人,你問我?”
雖說是好友,這位也是上司,沈芝心態平和,挑眉道:“乾一行愛一行?”
“你倒是笑得出來。”蕭靈淵冷笑,“彆說她的目的了,到現在你連她的身份都沒查出來……”
“查出來了。”沈芝拿起茶碗。
蕭靈淵一愣:“不是說沒有來曆?”
“之前沒有,現在有了。”沈芝喝了口茶,語氣平靜。
“她現在是聖陰教教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