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帝的確很慘,但如果沒有宿主的話,應該不至於如此之慘。婕
係統把攝像頭關掉,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這麼一折騰,倒是把梁帝給折騰醒了。老皇帝在地上徐徐蘇醒,咳嗽不斷,想要叫人來攙扶,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唯一在他身旁的葉沉魚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四周圍上來的軍士。宋茂和練兵有法,對待手下親如兄弟。這群被挑選出來的軍士跟他征戰沙場多年,見宋茂和慘死刀下,非但沒有作鳥獸散,反而雙目通紅地想要報仇。
葉沉魚緩緩將長刀豎起,雪白的刀光照亮了昏暗的寢宮。比在弩箭之下更快的刀,完成了一場極致的殺戮。
明明被包圍的是孤身一人的少女,被狩獵的卻是源源不絕的圍獵者。
蕭靈淵繞過身前的遮擋,注視著一刀破開軍陣的少女,眼神晦暗難測。沈芝自他麵前走過,用力拔出被釘死在漆柱上的弩箭。箭身入木一寸有餘,足以見弩弓的力道。
“真可怕啊……”沈芝似是喃喃自語,“我還以為這次進宮九死一生呢。”剛入京都就得知宋茂和入宮,又遇見梁帝送出去的調令,蕭靈淵和他一刻也不敢耽擱,冒死入宮,想握住唯一能翻盤的那一線生機。“沒想到啊……”婕
“沒想到如此的荒謬可笑。”蕭靈淵接過沈芝的未儘之語,將沈芝手中的弩箭也一並扔在地下,“仿佛一場玩鬨般的遊戲……有時候我會覺得,我這一生也是誰的一場玩鬨。”
寢宮內的軍士越來越少,接到蕭靈淵調令的禁軍終於趕來,收拾這一場殘局。葉沉魚吹落刀刃上的血花,將身側的梁帝拎了起來。
就連淩駕在所有人之上的皇權,不也是如此嗎?
葉沉魚將梁帝一路拖過來,送到兩人麵前,跟兩人確認道:“救下來了,還活著。要改聖旨嗎?”任務目標應該不會背上弑父的黑鍋了。
蕭靈淵順著她的話語低頭,正對上梁帝看逆子叛賊的眼神:“……”
這種救法還不如讓他死了。
蕭靈淵從用手按了按額角,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禁軍,要不然趁亂殺了吧?沈芝心有靈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婕
蕭靈淵到底把這種衝動壓了下去,梁帝即便要死,也不是這個時候。他還有繼位的聖旨,可以想辦法名正言順地登上那個位置。
不過……蕭靈淵看著梁帝一臉的擦傷和血痕,不知從地上滾了幾圈的中衣,這聖旨名正言順?
“你怎麼拿到這份聖旨的?”他問。
葉沉魚回想了一下:“我問了他,他報了三個我沒聽過的人,最後喊了你的封號,我就讓他寫下來了。”
“……就這樣?”沈芝詫異。
“一般我拿著刀的時候,”葉沉魚頓了頓,“大家都會很好說話。”
確實,沈芝從滿地的屍體上收回視線,不好說話的都死了。婕
“看來我們的陛下骨頭不夠硬啊。”沈芝挑了挑眉。
他還有心情說笑,蕭靈淵瞪了沈芝一眼,接著問道:“胡文瑞是怎麼回事?”
葉沉魚反問:“胡文瑞是誰?”蕭靈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