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跟謝芷言抱怨。
謝芷言點點頭,讓她去盤一些嶺南郡守的風評。
天高皇帝遠,更何況嶺南一直是流放之地,在大雍朝極為偏僻的角落裡,她們來時嶺南郡守的消息也不是很多。
隻知道姓馮,原本是苦讀數十年才考上的,一路兢兢業業,做到了五品官,在京都也是尖尖上的那一批人了。
隻是十多年前,被同僚設計,雖然勉強翻身,卻也被聖上厭棄,表麵上升為三品郡守,實際上卻被發配嶺南。
他在嶺南一呆就是十幾年,少說發展起了多少不知名的勢力。
又與京都相隔甚遠。
彆說謝芷言這個聖上指派來的京官,怕是聖上來了這裡,也要忌憚他幾分。
半夏領命去了。
眾人在客棧裡一等就是三天,三天裡一直有人在郡守府守著等消息,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半夏也將嶺南的狀況盤地差不多了。
回來稟告謝芷言。
“嶺南地廣人稀,山多平原少,所以這裡氏族力量比官府力量要大。在嶺南,除了郡守之外還有兩大氏族最為有名,一個是百越,一個是苗疆。”
聽到這裡,楊朝夕連忙舉手,“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苗疆人。”
謝芷言皺眉問:“古書上記載苗疆不是極神秘的一個氏族嗎?怎麼會在嶺南占據這樣大的的勢力?”
半夏解釋道:“苗疆神秘之處在於她們會用蠱,並且占據深山,不知其主址何處,而且性情乖戾,喜怒不定,所以鮮為人知。但是很多人崇拜苗疆人,認為她們是神明的使者,並且甘為驅使,所以苗疆一族在嶺南的勢力不容小覷。”
謝芷言點點頭,又問:“那百越一族,我卻從未聽說過。”
半夏道:“不同於苗疆族,百越族善武力,他們族中的人個個力大如牛,在深山裡如履平地,十分矯健。他們族的勢力也很簡單,哪家不服就打,服了就徹底臣服,不服就接著乾。”
“對比起苗疆族的信仰,百越族靠武力讓眾人誠服,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這嶺南郡守能盤桓十數年,也是有些本事了。”
謝芷言細細思索著。
半夏點點頭,接著說:“嶺南郡守馮才極為圓滑,他知道嶺南已被這兩族占據,氏族力量頗大,他便先是假借判官之名,為兩族處理矛盾,後又私下挑起兩族爭端,兩族一戰,百姓便受苦。他借機收攏人才,發展勢力,竟在嶺南也占有一定地位了。”
“也就是說,他目前是兩方拉攏又忌憚的對象了。”謝芷言明白了。
“本來是兩方對峙,他竟然能發展成三足鼎立,也是個人才。”
“是的。”半夏應道,“所以咱們想要在嶺南占據一部分地位,隻能掛靠嶺南郡守馮才,但是現在不知道是他對咱們的態度不甚友好,還是他手底下的人偷奸耍滑不肯通報。”
“哼。”謝芷言冷笑一聲,“他能十幾年穩坐釣魚台,會抓不住手下人的事?怕是咱們剛進嶺南他便知道了。”
“那他為什麼不讓咱們敘職?咱們也不乾擾他什麼,而且多個人來多個幫手,豈不便宜?”
半夏想不明白。
“他自然是想要一個幫手的。”謝芷言慢慢起身,搖著團扇走到窗前,輕輕往下一瞥,便看見一個賊眉鼠眼的人站在柱子下麵偷瞄,見她目光掃來,急忙躲在柱子後麵。
“隻是咱們初來乍到,他也不知咱們是來幫忙的,還是來幫倒忙的,不敢輕易開了門。”謝芷言慢慢說著,心中卻在想新法子。
她來嶺南的目的是要收複嶺南,可是嶺南勢力盤根錯節,三足鼎立,而她卻一點勢力也沒有,唯一可能站在她這邊的嶺南郡守馮才,態度卻曖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