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雁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閒(25)(1 / 2)

杜慕沒想到自己隻是出去了一趟,回來就鬨成這樣,他沒有好臉色的嗬斥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叔父。”

“杜大人。”

兩個人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低頭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的聽著杜慕的訓斥。

因為杜允若一直昏睡不醒,杜慕此時心情不好,難免遷怒到他們身上,“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若若還躺在那裡,你們卻在這爭風吃醋,甚至還大打出手。”

許晏山理解杜父的心情,他上前一步,小心的道歉道:“叔父,是我不對,不該動手打人。”

話雖如此說,可他心中卻沒有一絲後悔,隻是覺得自己不該在若若麵前做這件事,更不該被杜父發現罷了。

見許晏山已經道歉,白幕覺得若是再與他斤斤計較,會讓未來嶽父覺得自己人品不行,便也裝出一副真誠的模樣向許晏山道歉:“抱歉,我亦有不對的對方。”

杜慕半天才意識到白幕已經回來了,他急忙詢問道:“若若服藥了嗎?”

白幕皺皺眉,憂心的回答道:“我已經喂她吃下了藥,但是也不確定她何時能醒過來。”

杜慕聽到這話的時候,有一瞬的失力,差點跌倒在地,許晏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杜慕擺擺手示意許晏山不用扶,他深呼一口氣,讓自己穩了穩心神,語氣中的顫抖卻暴露了他的心情,“你實話告訴我……若若的身體還能撐多久?”

杜慕想說些什麼,但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他剛剛為杜允若診過脈,脈息微弱到不可思議,像是這種情況他隻在將死之人身上見過。

白幕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其實已經什麼都說了。

杜慕這麼多年官場的浸潤,這點意思還是能看出來的。

杜慕一下子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不想讓小輩們看到自己的頹唐,便弱弱的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許晏山和白幕四目相對,兩人安靜的退了出去。

此時正值午後,陽光柔和的從窗外灑下來,杜慕看著房間內光線中的塵埃,一言不發。

許晏山和白幕兩人走到花園中,才緩緩停了下來。

料定杜慕一時間過來這裡,許晏山急切的問白幕:“若若的身體到底怎麼樣?當初我離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幕知道與他爭執毫無意義,便至直接說了實話,“這種脈息我隻在將死之人身上見過,若若現在命在旦夕,即便我尋來的藥有效,也不過是……”

說到後麵白幕的話說不下去了,他不想從自己的口中說出那些對若若不利的話。

頓了頓白幕解釋道:“當年的事我並不清楚,初見若若時,聽說你已經被流放了,杜大人隻是不許下人們在若若麵前提到任何關於許府的事情。可,有時候欲蓋彌彰反倒讓人生疑……若若那麼聰明,她又怎會不知。”

許晏山聽到杜允若重病與自己有關,心中如遭到雷擊,當年他應該追上去解釋清楚的,告訴她一切都隻是為了避開禍事的無奈之舉,可當時就連他自己也不能確定就一定能為許府翻案,退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許晏山猶如置身寒冬臘月,他絕望的問道:“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白幕緩緩的搖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

杜慕在杜允若床頭盯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忽然他發現女兒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他激動的拉起女兒的手,叫了聲:“若若?”

杜允若緩緩睜開眼,有些不知時日的愣神,她微微開口,嗓子沙啞的厲害,“爹爹,你怎麼在這?”

杜慕一時沒忍住,抱住女兒便哭了起來,“若若,我的乖女兒,你終於醒了,你可嚇死爹爹了。”

杜允若這還是第一次見杜父哭泣,有些被嚇得不知所措,她猜想是因為自己,便急忙安慰道:“爹爹,你彆哭,我沒事的。”

聽到“沒事”二字,杜慕心中一酸,哽咽著問:“你感覺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杜允若搖搖頭,在任務完全之前這具身體都不會有多大問題,她笑了笑表示自己很健康,“沒有啊,我又生病了?”

“沒有,隻是你忽然昏睡了半月之久,著實嚇到爹爹了。”杜慕看到杜允若臉上雖然沒有血氣,但精神看上去還算不錯,一時間有些吃不準,還在想是不是白幕找的藥有奇效。

杜允若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但她直覺待在上京準沒好事,現在隻想回蘇州,“我沒事的,爹爹,那現在你述職結束了嗎?我們能回蘇州嗎?我想娘親和小侄兒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