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信誓旦旦的杜繁溪,立刻變了副嘴臉,她比杜允若的臉還喪,“若若,一會兒見了你哥哥,你可得為姑姑求情啊!”
“姑姑!”杜允若著實不相信自己一直仰慕的姑姑是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說話竟然不算數。
杜繁溪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她狡辯道:“現下這情況,還是先各自保命的好!”
“等等!”杜允若阻止了比自己還慌張的姑姑,讓自己冷靜些小聲分析道:“剛剛葉清玄說太子哥哥找的隻是你一人,若是他發現我也在此處,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那……”
杜繁溪打斷了她美好的設想,出言提醒道:“也有可能太子是顧念你的名聲才不直接喊你的名諱。”
杜允若搖搖頭,依舊不太相信太子哥哥發現她偷溜出來的事情,提議道:“不行,我先藏起來,姑姑你先去試探試探,若是他們沒有發現我,我自己一會兒偷偷溜出去。”
杜繁溪想了想,若是真被她那太子侄兒發現她帶若若來這種地方,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的,她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杜允若的說法,“死馬當活馬醫吧!”
杜繁溪氣勢威嚴的對著屋內的兩個小倌,伸出手指在嘴上比了個“噓”,兩人立刻會意點點頭應道。
門外的葉清玄輕笑一聲,其實他身為太子貼身護衛,耳力了得,早就聽到了長樂公主的聲音,但他今日確實隻是來找淮陽公主的,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見裡麵沒了動靜,葉清玄再次出聲:“淮陽公主殿下?”
杜繁溪深吸一口氣,裝的一派從容,看了一眼杜允若躲避的位置,緩緩的打開門,“來了,來了,催什麼!”
葉清玄對著杜繁溪恭敬的行禮,“拜見公主殿下,”說完後提醒道:“太子殿下有事找您。”
杜繁溪一聽這話便知道太子是隻找自己,懸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她點點頭“嗯”了一聲,“走吧!”
說完兩人一起離開了春風樓。
杜允若屏住呼吸,直到兩人離開之後和屋內的兩個小倌大眼瞪小眼。
杜允若輕咳一聲緩解尷尬,出聲問道:“請問兩位,樓中的後巷在哪個方位?”
緋月指了指杜允若身後的窗戶,沒有說話。
杜允若走過去,輕輕的推開窗戶,果然,她看到了一條漆黑的巷子,空無一人。
杜允若本想著已經喝了酒,肯定要留下銀子才能離開,但是她身上的銀子都在魏雲清那裡,她自己根本就身無分文。
杜允若看著桌上的酒,想起了自己隨身好像帶著一個酒壺,果然,她腰間正掛著一枚雕刻精致的玉壺,她坦然的將桌上酒壺中剩下的酒都倒在了自己的玉壺中,然後笑嗬嗬的對兩個小倌迅速的說:“今天的賬都記在淮陽公主身上。”
說完她縱身一躍,從二樓的包廂中直接跳到了漆黑的後巷中,隻留下兩個小倌瞠目結舌,麵麵相覷。
逃出來後,杜允若不禁長舒一口氣,總算是混過去了,若是真的讓杜允安抓到她出現在這種地方,可能她及笄之前都不可能再出宮了。
杜允若手中抓著玉壺,想著實在不行隨便在路邊抓個人當個酒友算了,反正劇情對於這個人也沒有細寫,一個沒戲份的路人甲罷了。
杜允若是個說乾就乾的人,她走出後巷,怕杜允安會在附近,便遮遮掩掩擋住臉部多走了些路程,遠遠的避開春風樓。
直到走到姻緣橋附近時杜允若才停下腳步,這座橋算是臨安城百姓的另一種姻緣樹,隻要是心生愛慕的少男少女,若是對彼此有意,便可一起相攜手榻上這座橋,算是認下對方,定下姻緣。
但杜允若喝了不少荷花酒,酒的後勁足,此時她才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腦海中隻想著找人,根本沒注意這些。
杜允若站在橋頭,手中拿著酒壺,宛如酒鬼一般,紅著臉拉著人就問:“兄台,有興趣喝一杯嗎?”
被拉住的人見到是個眉目清秀的小公子,一時間一言難儘,最終甩開了杜允若的手,吐出了五個字:“神經病啊你!”
杜允若也不甚在意,反正這又不止有一個人,她笑嘻嘻的繼續拉著下一個人問:“兄台,有興趣喝一杯嗎?”
繼續被甩開,“有病啊!”
接著被甩開,“哪來的酒鬼!”
直到杜允若腳步有些不穩,差點被推到地上時,有一人攬住了杜允若的纖腰,在她耳旁道:“好啊!”
被拒絕了半天的杜允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笑著問:“你同意了?”她眼中仿佛盛滿了星辰,在月光的照耀下亮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