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前站著十二個風姿綽約,身形曼妙的男子,杜允若一時間就有臉盲,她開口想讓老鴇為自己介紹介紹,“是不是先……”來個自我介紹的好?
杜允若的話剛剛開口,老鴇就立刻截住了她的話頭,“怎麼?貴人這是嫌少了?我們還有,還有不少漂亮的小童,若不是這房間有小,我真想帶他們都進來見識見識貴人的仙姿。”
這話讓杜允若嚇了一跳,她現在也沒了興致費勁記對方一群人的名字,急忙擺擺手拒絕道:“不必了,夠了,夠了。”
老鴇剛剛以為杜允若是想趕出去人,他怎麼可能讓杜允若得逞,自然要說些反話激一激麵前的貴人,果然眼前的人看上去雖然有不好說話,但還是愛麵子的。
目的達成,老鴇也不再糾結,對著乾站著的小倌們輕聲嗬斥道:“都傻了?光站著做什麼?貴人花錢叫你們來是站著的?趕快小曲兒唱起來,蓮舟過來給貴人斟酒,鬆溪過來給貴人按一按。”
一句話都沒說完的杜允若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憂愁,尤其是老鴇對著她刻意強調的那句:“一定要讓貴人賓至如歸,享受到我們清風堂最好的待遇。”
見麵前的綠衣小倌二話不說就要對自己上手,杜允若下意識的向後避了避,一下子來這麼多人,她著實有吃不消,可現在吃不消也要吃,畢竟沒有哪家紈絝是忠於一人的,濫情是紈絝的必備品質。
可是哪怕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在麵對那些比自己高了不止一頭的男子時,杜允若總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小母雞闖進了鶴群,被這人殷勤相待,反倒沒有想象中的享受。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杜允若剛調整好心態坐下準備欣賞美人的風采,包廂的門突然“碰”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杜允若下意識的拿起手邊剛剛放下的佩劍,深情嚴肅的戒備起來。
如此意外也嚇到了房間內其他人,大家一時都忘了動作,直愣愣的望向突然衝進來的人。
就在杜允若以為是什麼刺客之時,入目的竟然是一個美得雌雄莫辨的女子,“她”穿著一件暗色廣袖流雲裙,腰間係著一條月白色雲紋腰帶,佩戴一枚淡粉色的花紋玉佩,將“她”的纖腰襯得盈盈一握。
“她”雖然隻用一根簡單的白玉簪子將頭發都束在發頂,但周身氣質看上去雍容華貴,不像是什麼普通人家能養出的,“女子”的個子很高,單單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杜允若看著“女子”腰間的那枚玉佩,覺得有眼熟,但她一時間沒想起到底在哪見過,看到眼前這種架勢,她還以為對方是來捉奸的。
房間裡的氣壓忽然變得極低,杜允若偷偷的瞄了瞄房間內的十二個男子,心中感慨也不知道是哪個貌美小倌惹下的桃花債,怎麼就這麼倒黴落到了她身上。
按照杜允若往常的性子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紈絝怎麼能這麼慫呢?所以她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對著對麵那個麵色難看的“女子”道:“姑娘這架勢莫不是來搶人的?”
說完杜允若揮手示意房間內的小倌們繼續之前的動作,大家雖然對突然闖進來的“女子”心有忌憚,但畢竟杜允若才是那個花錢的人,所以大家哪怕心中不安,還是繼續之前的舉動,跳舞的繼續跳舞,唱小曲兒的也繼續唱了起來。
房間內呈現出一副詭異的模樣,伶人們麵色僵硬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歌聲中也帶著一股不自然,一個黑著臉的“女子”站在門口一言不發,和周圍格格不入。
杜允若見對方從進門就一直盯著自己這邊看,還以為“她”的相好在自己這邊,杜允若腦筋一轉,或許打一架也不錯,所以她笑得挑釁,順手將一旁離得最近的男子拉入懷中。
小倌微微一愣,人還沒坐下,對麵的“女子”竟然一眨眼衝過來將人直直的摔了出去,杜允若本就沒用多大力氣,倒黴的小倌就這麼飛出去撞到了房間裡的柱子上,見此情景杜允若也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眼前的“女子”麵色不善的盯著杜允若,就在杜允若頗為費勁的仰頭與“她”對視,以為“她”要動手之時,“她”卻隻是皺著眉頭,轉頭對著屋內的小倌厲聲嗬斥道:“全都給我滾出去!”
杜允若總覺得這架勢隱隱有不對勁,這“姑娘”不應該直接對她動手嗎?她猜測難不成剛剛她隨手拉的那個男子恰巧是麵前這位姑娘的相好?姑娘見不得自己的東西被碰?現在這是清場,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