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1)(1 / 2)

六月初七,靈岩山頂,夏風和煦,沿途山花爛漫,姹紫嫣紅。

崖邊站著一少年,白衣覆身,身上零零星星遍布著不少傷痕,將白衣染紅,遠看似一朵朵盛開的紅梅,因為打鬥他的頭發散亂,被崖上的山風吹動,乍看上去竟有幾分妖冶之感。

整個滄瀾宗門都出動了,隻因為戒備森嚴的仙門竟然出現了魔族血統,這是千百年來從未出現過的事情,眾人將魔族血統逼到靈岩山頂,為的便是永除後患,山下便是詭穀,不毛之地,魔氣橫生,千年來從未有活物能活著走出詭穀。

隻見一身青衣的滄瀾宗弟子大聲質問頗為狼狽的白衣男子道:“季舒玄,你費儘心機混入我們滄瀾宗到底有何目的?”

話音未落,另一個滄瀾宗弟子便指著少年嗬斥道:“魔頭,滄瀾宗中未遺草被盜是不是你做的?”

白衣少年季舒玄從始至終都麵無表情,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人的指責,他辯解了無數次,可那些人根本就不聽他的辯解,直到有人說了句:“枉費婉妙真人對你如此悉心指導,卻不曾想是引狼入室。”

原本麵無表情的季舒玄猛的抬頭望了過去,他眼神狠厲,完全不似剛剛不在意的模樣,恨恨的望著說話的人。

那人似乎被他的眼神嚇到了,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之後,不由有些心虛,又上前一步弱弱的補了句:“難道……我說錯了嗎?”

眾人這才意識到季舒玄的師尊婉妙真人似乎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不過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之前從不收徒的婉妙真人第一次收徒就遇到這種情況,著實讓人傷透了心。

若不是婉妙真人從小就到了滄瀾宗,可以說是諸位掌門看著長大的,不然恐怕會有不少人懷疑到她身上,此時在眾人眼中她就是個無辜的受害者,好不容易收了個徒弟,悉心教導了這些年,卻忽然變成了魔族血脈。

聽眾人說道婉妙真人,季舒玄才開始出聲再次為自己辯解,他的嗓音沙啞沉重,“我沒有,我已經說了無數次我不是什麼魔族血統,我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類,師父多年前從魔族手中救下了他們,才有了我的存在。”

眾人隻覺得季舒玄是在狡辯,根本不相信他口中的解釋,“誰知道你們魔族是不是用了苦肉計,故意讓婉妙真人救下了你。”

季舒玄心中有些絕望,師父不知道去了哪裡,他並不在乎眼前這群人怎麼說怎麼想,隻要師父相信他就好,他在乎的始終隻有師父一人。

可師父卻不知道去了何處,這種時候他忽然想起來小時候,那時他剛來滄瀾宗沒多久,年幼的他對於陌生的地方隻有害怕和不安,是師父護著他,陪著他度過了那些孤獨的夜晚,此時此刻他好想師父也能陪在自己身邊。

就在眾人準備動手之時,卻見季舒玄猛的吐出一口鮮血,鮮血將他的白衣徹底染成紅色,他不可置信的低頭望向胸前,隻見胸口被一柄利劍貫穿,血液順著劍尖不斷地流淌到地上。

季舒玄心中隻有震驚,因為這把劍他認識,正是自小教導他,護著他的師父的,而身後站著的那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季舒玄再不願相信,也騙不了自己。

旁邊圍觀的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不過片刻後人群中爆發出了熱烈的叫好聲,似乎婉妙真人是做了為民除害的大好事一般。

有人佩服婉妙真人的果斷,毫不吝嗇的誇讚道:“婉妙真人大義滅親,不愧能擔任滄瀾宗的峰主。”

有人卻像是被婉妙真人的決絕給嚇到了,不禁唏噓道:“嘖嘖嘖,親手養大的徒弟都能如此毫不留情,真不愧是……”

更多的人高聲道好,“婉妙真人做得好!為宗門除害,日後魔族來犯,滄瀾必誅之。”

可惜,此刻的季舒玄耳中什麼都聽不到,他的眼中自始至終隻有麵前的女子,她的手中正握著剛剛重傷了季舒玄的“赤霓”,可她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剛剛手刃了自己徒弟的師尊。

季舒玄仿佛墜入深海一般,心中留有的隻有死寂,胸口的傷處讓他有些喘不過氣起來,他絲毫沒有反抗的想法,隻是哽咽著問了句:“師父,連你也不信我嗎?”

婉妙真人望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卻抬手一揮將人直接揮下了山崖,周圍圍觀的眾人瞬間舒了口氣,他們聯手才將季舒玄逼到這裡,原想著會費些時間,沒想到竟然如此簡單的便解決了這個魔族血脈,簡單的簡直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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