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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湛芳擋在司徒羿栩麵前,從懷裡掏出銀瓜子塞進軍士的手裡:“軍爺,我們賀娘子正為這件事耍脾氣,好好的琵琶被人砸碎,軍爺還請容個方便,叫我們去六元閣買一把,也好回教坊司點卯。”
雨還未停,隻是漸小。
蓑衣下花湛芳臉上的疤痕讓那甲衛有些不適地轉開目光,落在司徒羿栩的身上,指著他說。
“你,過來,給爺清唱一曲,爺就讓你們走。”
容貌可以變化,聲音卻無法掩飾,隻要司徒羿栩一張口,肯定露餡。
花湛芳扭頭,用眼神示意司徒羿栩快點想辦法。誰知道司徒羿栩並不回應,而是抬起頭望向城南。
鎮國將軍府地處城南。
此刻南望——就是在看皇宮。
下一刻,就有人過來彙報:“都尉大人,霍大人口令:玉華山發現鎮國將軍府餘孽,要咱們一把火燒了鎮國將軍府,去玉華山捉人,務必要手刃那……被貶之人。”
從軍士中走出一個黑麵男子,伸手:“霍大人印信?”
彙報的甲衛從懷裡往外掏,掏了半天也沒有掏出來什麼。
花湛芳以為他會掏出短刃刺殺黑麵男,一個女聲響起:“你們都在這裡做什麼,霍大人的命令都敢不聽?”
花湛芳轉頭,看見韓娘子出來,手裡還提著一把破碎的琵琶。
韓娘子的目光掃過花湛芳,四目相接,片刻間已經明了一切。
琵琶被丟在地上,韓娘子厲聲:“我今日帶進去的人,足夠將將軍府收拾乾淨——”她轉頭看向黑麵男:“寇虎,你來此地,把這將軍府圍的水泄不透,是想連我一起殺?”
“羿栩回了東都,還在宮門口謁見了廣陵王,霍大人口諭,必要把這羿栩帶回去見他,人活見人,人死見屍。”
花湛芳身份低微,此刻看向韓娘子,見她她雙手交握,鎮定如斯,與之前在小屋裡的模樣截然不同。
“既如此,那就進去搜。羿栩臉上有疤痕,變成了屍體也能認。”韓娘子指著花湛芳二人,轉頭盯著寇虎:“你知我厭惡教坊司中人,還留著他們做什麼?”
“我查過,今日是有教坊司的娘子和婢女進入,可他們出來的時候手裡卻沒有琵琶,聽聞教坊司有人能夠給人改頭換麵,所以進出之人必然嚴查。”
韓娘子瞪了他一眼,惱怒道:
“你也真是豬心蒙了油,若有那樣的神手,不是跟著行首,就是在我韓家,怎麼會跟著一個什麼也不是的賀娘子,還不快讓他們撿了那把破琵琶滾?”
寇虎聞言不再說話,揮了揮手,花湛芳拿起琵琶帶著司徒羿栩快步離開。
眼看著已經走過三條街,找了輛馬車,坐上去以後花湛芳問:“你是什麼時候認識韓娘子的?”
“我不認識啊,是你認識。”司徒羿栩擺弄著從頭上取下來的銀簪子,回答的漫不經心。
花湛芳忍住揍他的衝動問:“你不說有貴人來找我嗎?這個貴人是誰?”
司徒羿栩摸了摸鼻子,又把銀簪子插入花湛芳的發髻裡:“還是你戴好看。”花湛芳撥開他的手,自己把發簪往發髻裡壓了壓:“和我回教坊司,我送你出城。”
“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