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就被行首捏住耳朵:“賀娘子呢?”
花湛芳收斂了目光,低頭:“奴不知。”
“好你個賤蹄子,曉得你仗著點妝的手藝攀上了貴人,平日裡才對你寬宥幾分,沒想到你竟然得寸進尺,連自己照顧的娘子去了哪裡都不曉得,你是怎麼為人侍女的?”
行首鬆開她的耳朵,轉頭喊人:“去,拿長凳來,給我打二十大板。”
花湛芳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推搡到長凳上,腰部以下傳來激烈的疼痛,花湛芳痛還沒喊出口就被欞娘拿帕子塞住了嘴。
索性花湛芳也沒打算喊叫,牙關緊咬,手指尖扣緊長凳,連聲悶哼都不屑於發出。
打到第十八板的時候,一隊甲衛走了進來。
“城防司來查,廣陵王府有人報官說你家婢女花湛芳,謀害王妃,罪不容誅。行首大人,請把她交出來。”
花綻放睜開眼睛,劇烈的疼痛讓她視物不清,更彆提能夠為自己辯白。
朦朧中聽見:“官爺,弄差了,她可從未出過門,我們這裡可是把她當寶貝,從昨日到前一刻都在床上躲懶,我是在瞧不下去,才在這裡教訓她,你看看她這幅鬼樣子,我怎麼可能放她去貴人家裡呢?”
甲衛並不相信行首說的話,也並不在乎,他們的要求是拿人。
花湛芳起不來身,欞娘走過來攙扶著她,花湛芳趁著這個時候,把握在手裡的荷包塞進了欞娘身上的荷包當中,才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很快,被打的傷痕累累的花湛芳再次被帶到了霍大人的麵前,霍大人看了看她的傷口,右側嘴角歪了歪:“給羿栩遮擋傷疤的就是她?”
“回大人,就是她。”
聽見這鼻音濃重的聲音,花湛芳努力睜開眼,奈何疼痛從腰部以下傳上來,她還是看不清東西,隻能聽見人說話。
“找個院子安置,她死,你們陪葬。”霍大人聲音不高,卻無端就能讓人被籠罩在強壓之下。
花湛芳明顯感覺到下仆搬運她的時候,手腳輕了很多。
被放在絲綢軟榻上的時候,花湛芳還被貼心的側了身子,身後墊好了軟枕。不得不說,這霍大人還挺會教人。
下仆都這麼有眼色。
替花湛芳收拾好,下仆人匆匆離去,花湛芳微微合眼,整理著腦海裡的思緒,猛然間才發現,自己成了苦肉計裡的女主角。
隻是不知道,這苦肉計是為了迷惑誰?
她難道也會成為花魁,被人設計而死?
能夠讓她不設防的,也就隻有韓娘子,花湛芳迷迷糊糊中參透了一個真相。
卻不太想承認。
門,被推開了,一個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壓低聲音道:“你能夠確定就是她?”
“還不能,她腰以下被人打傷,此刻還是不能看的,但是你的內侄女說話你還不信?”
花湛芳確定眼前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滅族仇人,可他們為什麼用這種帶著憐愛的語氣討論她?
她被韓娘子設計,又變成了誰?
又聽那女子咬著牙說:“我說怎麼剛把司徒小兒毀了容送出東都,我就流產,原來都是那賤婢使壞!”
“如今知道咱們女兒就在麵前,自不會讓那賤婢好過,隻是咱們女兒,為何淪落教坊司,這件事還需要好好查明。”
霍大人鼻音重,假寐的花湛芳忍不住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