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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裡衣交疊,在腰間找到衣帶係好,感到頭頂有溫熱的鼻息撲來,像被羽毛輕拂過。
江之玥忍不住抬起頭,才驚覺白慕卿亦在看著自己,她感覺這樣的眼神亦如夢裡的他看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轍。
倏忽間,江之玥感覺頭疼欲裂,錐痛感似乎要衝破頭皮,她不由得捂住頭。
白慕卿見她有些反常問到:“你……怎麼了?”
江之玥緩過來道;“沒事,就是剛剛突然頭很疼。”
她並沒有再去想,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腦袋,突然眼前的輪廓逐漸失去界限,變得模糊直到失去意識後身子一沉,暈倒在白慕卿懷裡。
白慕卿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拖住江之玥的腰,他抱著懷裡的人感覺心裡那塊缺失的地方被填實了,變得不再空虛。
從前他以為自己心如磐石,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他的想法,直到遇見了一個人,他們二人雖從未見過麵,卻以書信會友,筆墨敘意。
白慕卿最後一次收到來信時對方訂婚的消息,並將狠狠地拒絕了自己的心意,那時才知道與自己通信之人是誰。
再後來就是與她在獄中相遇,本想讓她自生自滅,可那天看她苦苦哀求的樣子,還是心軟了,聽慕容肆的話把她帶回來了。
他讓江之玥整個重心壓在自己身上,慢慢地挪到榻邊把江之玥放下躺倒,掀起被褥蓋嚴實,細心地把被褥的角圈到裡邊。
他看著榻上躺著的人,忽然察覺江之玥的手緊緊攥住被子,他嘗試把她的手指鬆開,掰著因發力泛白的指尖。
然而她仍是不放手,甚至開始掙紮起來了,原本秀氣的小臉也因痛苦而皺在了一起,仿若被揉碎的芙蓉。
仿佛陷入無限的夢魘中,有一隻無形的巨手想要將江之玥拉入深淵。她在拚命地逃脫,須臾間抓出了身旁之人,好似這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白慕卿被她反抓住,一時間竟不知要不要抽出來。
“彆……彆……殺……”
白慕卿聽見她口中吐出幾字,並未聽清;“你說什麼?”
他俯下身子湊近,姑娘家天生的香氣撲麵而來,似花香一樣沁人心脾,十分好聞。
這會他清楚地聽到了她說:“彆殺我。”
並且她在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白慕卿用袖口擦去了她臉上的汗,在聽到她說“九皇子”時,身體微僵。
九皇子三年前領兵出征,與南蠻大戰三月有餘,終凱旋。可惜在得勝歸來之際遇伏不幸身亡,此事舉國上下皆知,她為何在夢裡會喊他的名字?
二人近在咫尺,白慕卿耳旁傳來她的心跳,聽到炙熱的心臟在跳動,惹得他不自主的想靠近。
他不習慣束發,在府中便隨意了幾分,綁住兩邊的頭發,而腦後的就隨它披下,因為他側著身子,長發順勢捶下與江之玥胸口的長發纏在一起。
他看的入神了,以至於殿內有人進來也未曾察覺。
慕容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白慕卿的後背;“你也喜歡江姑娘啊?”
白慕卿聞言刹那間回過神來,驀得起身,肩膀重重得撞到了慕容肆的臉上。
慕容肆捂住自己的左半邊臉,痛的直飆眼淚:“公報私仇的家夥,你要是也喜歡她,本殿下可以考慮把她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