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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悔恨地狠敲桌子,振得桌上的瓷杯碰撞出清脆的聲音。
白慕卿也裝出有些傷感道:“大人,斯人已逝,還是節哀順變吧。”
即使宋明知道白慕卿不安好心,卻也拿捏不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這看好戲。
宋明的歎息聲都在顫抖:“犬子的後事已經備好了,可憐我兒年經輕輕死的那般慘!到底是誰會下此毒手!”
宋予懷看見自己父親因宋予清的死這般難過,不知道要是死的是自己他也會這樣嗎?宋予懷瞬間感受到巨大的落差,同為他的兒子,兩個人的待遇可謂是天壤之彆。
父親總是要求他這樣限製他那樣,卻從來沒有苛責過宋予清一句。說是因為宋予清自小被養在外頭,缺少父親的教導,難免有些紈絝,隻要多多引導,終有一天會醒悟過來從而走上正路的。
宋予懷覺得這話可笑至極,朽木豈能雕?
中年喪子確實可悲,可白慕卿卻沒有閒心在這聽他叩心泣血:“在下覺得宋二公被害,可能是心懷不軌之人在挑釁您。”
丞相立足朝堂多年,早就深深地紮了根,有擁護者自然就有對立者。
白慕卿明麵上與丞相站在一隊,暗地裡二人較量從未停止過,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宋明會信幾分,會聽進去幾分。
宋明現在腦子裡如一團亂麻,他看到宋予清的屍首時,幾十年來從未被嚇得那麼深。高度腐爛的屍體四肢還有縫合的痕跡,蛆蟲蠕動著從嘴裡爬出,身上被啃食的不成樣子。
他陰森森的眼神飄向白慕卿溫潤的臉上,牙關咬緊,他絕不信白慕卿是無辜的。
“本官的家事自會處理好,可是予清之前幾日都住在少師的府上,少師應當更加了解予清的行蹤,可否配合本官調查一下?”
慕容肆搶答道;“不了解!”
仗著皇帝的疼愛為所欲為,宋予懷憋了很久的氣,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沒問殿下你。”
此話一出,慕容肆還以為誰呢,一看還是那個慫包,嘴角一揚,麵帶得意地把宋予懷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但就不言一句。
宋予懷感覺到了極大地恥辱,整個人氣得發抖。慕容肆看得渾身是勁,他就喜歡看宋予懷那般著急卻有無可奈何的樣子,十分滑稽。
白慕卿道:“小殿下莫開玩笑了。”他笑著朝慕容肆瞪了一眼,慕容肆識趣地乖乖閉了嘴,“我定會配合丞相調查。”
宋明道:“多謝少師理解,不如二位就在本官府上待上幾日,等事情查清楚了,本官親自送二位離開。”他覺得就算把白慕卿留在府上,諒他也不敢做什麼,正好能借此派人好好地查一下少師府!
白慕卿就在等宋明說出這句話,這下就有充分的理由留在這裡。他的腦中突然閃現一位的姑娘看見他時小臉上的驚訝,想著想著他居然有些期待呢。
兩個人各自心如明鏡,宋明不會因為宋予清的死亂了腳步,白慕卿也不是什麼善茬,都在為自己將利益最大化。
江之玥與青衣快把院子轉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彆室的位置,問下人隻知道那些屋子都是客房,現在就剩下宋予懷的寢室了。
青衣雖有宋予懷的腰牌,但他知曉宋予懷不喜外人進寢室。若是貿然進去,定會引起他的不滿,他所謂的可以隨意走動不代表就真的可以“隨意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