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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間,楚禾渾身的血都涼了。
合著大鐵門下鎖了個怪物?
這感覺就好像半夜起來上廁所,一開衛生間的門,裡麵掛著個吊死鬼。
怕不怕鬼先放一邊,耽誤她上廁所可不行。
楚禾現在確實很想上廁所,所以她先給身後那位來了一斧頭。
砍是砍中了,就是沒砍動。
斧頭猶如砍到石頭上被彈了開來,楚禾震麻的手臂控製不住反震的力道,斧頭脫手飛了出去。
借著頭頂的光亮,楚禾看見身後站著個人,如果有手有腳有腦袋就算是人的話。
這位比她高出一個頭,麵部以及裸露的四肢乾巴巴,活像木乃伊。
楚禾再次確認檢測儀上沒有生命跡象,忽然對眼前這“人”有了全新認知。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喪屍?
喪屍為什麼會出現在工廠地下的地窖裡?
楚禾歪著腦袋打量對方之際,對方也在歪著腦袋緊盯楚禾,因而當利刃劃破空氣向楚禾背脊逼近時,楚禾的身體憑習武本能躲過去了,腦子還停留在宕機狀態。
底下不止一個喪屍?
莫非是附近的人撤走時遭遇喪屍襲擊,不得已才把它們誘進地窖關起來?
可地窖大門是從底下反鎖的,是喪屍自己上了鎖,還是撤離的人閒心爆發特意布置了個密室?
亦或是有人犧牲了自己,以命換命將喪屍困在地窖裡?
楚禾一邊頭腦風暴一邊熟練地就地翻滾,她以為自己會撞牆,卻沒料到先撞上了一雙腳。
枯得跟昨兒那樹皮有一拚的人腳。
楚禾無語望天:她這是掉進喪屍老巢了麼。
斧頭成了喪屍攻擊她的武器,楚禾隻得從包裡掏出昨天那根會動會溪水的樹枝。
單一武器目測不夠用,她又掏出一把菜刀,左右開弓,其樂無窮。
喪屍被激活了似的發出嗚嗚怪叫。
一群喪屍叫來叫去,在隻有一個小出口的地下空間裡形成無限回旋音浪。
楚禾被吵得頭大,有種夢回魔域被迫廝殺求生的錯覺。
她下意識呲牙,舌尖在牙齒邊緣掃過才想起來自己的尖牙已經不見了。
手持她斧頭的喪屍奔跑而來,動作僵硬得有種不真實感。
楚禾一樹枝甩過去,纏住對方脖子用力一扯。
那位皮包骨的脖子立時斷開,腦袋骨碌碌滾出老遠。
沒了腦袋的身軀仍在緩慢前行,就是方向感有所偏差。
楚禾把身後的喪屍踹到旁邊。
被踹開的喪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同伴的斧頭劈中了腦殼。
幾個照麵過後,楚禾發現這些乾屍狀的喪屍堅硬無比,但皮包骨的配置大大降低了它們的身體韌性,且沒有自愈能力。
楚禾一樹枝卷住一個喪屍往跟前扯,左手菜刀唰唰幾刀,輕鬆將其分屍。
頭頂的光亮越來越暗,楚禾心裡逐漸急躁。
她沒有通訊器,要是被困在這裡,累死三支護衛隊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她。如果護衛隊不管她,按原定時間撤出去的話,有危險的就隻有她一個。
一旦護衛隊為了找她而延遲撤走,那所有人都將陷入危險。
鬼知道這座看似空曠的廢城裡有多少喪屍。
而天黑搜索必須要使用照明設備,會驚動更多隱匿在黑暗中的類生命體。
楚禾不敢說孫止和展順騰會做怎樣的決定,但路巽那個一根筋一定不會放任她悄無聲息地消失,他的隊伍會跟他一起留下來尋找她。
還有散民,大夥從餓得要死到人手一輛車的富貴,更是不會對她不管不顧。
楚禾眼角直跳,眼底隱隱生起紅光。
她握緊菜刀,自上而下朝那沒完沒了糾纏她的喪屍劈去,比石頭還硬的腦殼竟被她這一刀劈開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