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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細想水裡為什麼會有活人,楚禾鬆手放開碎片,反扣住對方的手腕往淺水區拖。
碎片可以稍後再來拿。
救人可不能耽誤。
尤其已經見了血,很快會有大批怪物趕來。
對方許是傷得很重,沒有絲毫掙紮任由楚禾拽著走。
挨了一刀的怪物卷土重來,滿嘴尖牙見人就咬。
楚禾持刀橫著一推。
怪物一嘴咬在刀刃上,本就爛得不成樣子的腦袋橫著劈成了兩半。
這個怪物沉下去,攪渾了河水。
楚禾的眼睛又開始看不清了。
到了換氣極限,楚禾拔蘿卜似的帶著水裡那人遊到淺水區,頭伸出來才喘了一口,都沒來得及看一眼自個兒放棄碎片帶上來的人是男是女,她的腳踝就被好幾隻手扣住了。
論觸感,跟剛才抓她手那一下差不多。
楚禾想揮刀又怕再剁到活人,隻好先眯被汙水刺激得幾乎失明的眼睛去看抓自己的是人是鬼。
兩個緊緊貼在一起的腦袋從水裡冒出來,兩張大嘴一個咬她一個咬她旁邊那位。
楚禾抬刀作防禦狀。
突然,刀背上多了一股巨力使得長刀橫推出去,精準地切在那兩個腦袋下麵的脖子上。
頭身分離那一瞬,楚禾才看清楚兩個腦袋居然長在同一個脖子上。
她瞅瞅掉在淺水裡還在不停到處咬的兩個人頭,又瞅瞅身邊正在放下去的大長腿。
合著是身邊這位踹了刀背一腳。
能把腿蹬得這麼有力,說明人還活著。
楚禾惴惴的心安穩不少,終於想起扭頭瞧瞧這個差點被自己活劈了的倒黴蛋。
呃。
“活人?”
“嗯?”
“真抽象。”
“……”
被她拉出水這位比她高出一個頭,渾身上下包括臉和手都是五彩斑斕的黑,頭上立著十幾個角。
是這位異變得過於天賦異稟呢,還是她的眼睛被汙染物搞壞了?
楚禾小心翼翼把刀橫在倆人中間:“你再說句話。”
對方:“說什麼?”
楚禾:“不重要,會說話就行。”
喪屍隻會憑借人體構造發出最簡單的音調,說不出完整的詞句。
對方看她的眼神帶著三分審視七分同情:“你的腦子不會被喪屍吃掉了吧?”
楚禾眉梢一挑:“喪屍吃腦子?”
對方:“不吃嗎?”
四目相對,雙方都沉默了。
水麵出現細微波動。
那人拽起眼神不太好使的楚禾,跨到摩托上。
摩托疾馳而去,狂風迎麵而來。
楚禾的眼睛被風吹了一陣,總算沒那麼難受了。
她扶住那人腰身,朝後看去。
果然有怪物追了出來,四腳著地跑得飛快。
楚禾拍拍前人的後背:“加速,追上來了。”
前人:“怎麼加速?”
楚禾:“你不會騎摩托?”
前人:“在電玩城騎過。”
楚禾:“……那你會刹車麼?”
前人:“我想想。”
摩托一個急刹,上頭的倆人豎著甩飛老高。
大頭朝下那一刻,楚禾又一次反思自己為什麼非要玩那款破遊戲。
不玩遊戲她就不會穿越,更不會遇到不會開摩托還非要急刹的神車殺手。
她用儘全力半空翻轉,寧願摔斷腿也不能摔斷頭。
跟她一塊起飛那位從容地抱住她,充當了二人落地的肉墊。
緊追不舍的怪物似乎被這一幕驚呆了,縮在小水坑裡猶豫著是否要靠近自己摔自己那倆傻子。
楚禾對上它們狐疑的眼神,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喪屍都不吃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