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話已經說了,他鼓起勇氣道:“我承認,我對你動了心…”
我心悅你,這幾個字他沒能說出口。
他不知道為何,這四個字到了嘴邊,卻總是如鯁在喉。
或許侯姿寧說得對,他並沒有全然放下。
可他說的話足夠了,佟苓聽懂了,並且心裡很慌。
現在知道答案有什麼用呢?她的身體差成這樣,還有幾日可活?
佟苓心裡莫名失意,她彆開頭去,小心翼翼挪動身子,想躺在冰台上,裝作無事發生。
對,她慫了,她沒想到路欣文會在她臨死前表達心意。
事情來得突然,佟苓想當縮頭烏龜。
路欣文對她的舉動表示不解:“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佟苓好不容易躺下,又好不容易將頭埋進被衾中,所以趕忙開口:“沒有。”
路欣文心中充滿了疑竇:“可我把心裡話說了,你卻沒說。”
佟苓緊張地闔上眼,怯生生道:“我累了要休息,你想知道什麼,等我晚些時候再告訴你。”
路欣文察覺自己被騙了,無辜地乾眨眼。
他想把她拽起來問個清楚,不能就這麼讓她蒙混過去。
剛揚起手,他又猶豫了。
問題是他先拋出來的,侯姿寧也需要時間考慮,他已決定娶她為妻,晚一會兒知道答案也無事。
況且,人就在他身旁,她現在便是他的妻子,往後也一定會是。
他對他自己有信心。
路欣文想到此處,嘴角不自覺勾了勾笑。
佟苓打了個冷戰,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就像是有一雙眼睛在窺探她一樣。
她忙用力掖了掖被,儘量把自己包裹嚴實。
一路無話。
過了許久,路欣文看她看累了,便悄悄掀開被衾,打算跟冰台上的人一起小憩片刻。
在他手指剛觸碰到被衾一角時,馬車外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喊聲。
“前麵的馬車給我停下!要去哪也不跟小爺說一聲?”
路欣文立馬收回手,緊張地來到馬車前室,扭頭朝馬車尾部看去。
來人一襲紫衣常服,麵中怒不可遏,正速急馭馬朝這邊奔來。
路欣文皺起眉頭,齊竹莊怎麼跟來了?他倒是把這個狗皮膏藥忘了。
馬車行動緩慢,不一會兒齊竹莊便追趕上來,與他們的馬車並肩。
“路欣文你個天殺的,竟然想跑?”齊竹莊眸光凶惡,臉氣得通紅,“我不過是與你拌了幾句嘴,你不至於吧?為了撇下小爺,弄了這麼大一輛馬車,是把你全部身家都帶上了?”
路欣文看了車夫一眼,示意停下馬車。
馬車緩緩停下,齊竹莊見狀也趕忙勒緊韁繩。
待馬車停穩,路欣文悠哉靠坐在馬車前室,輕飄飄道了聲:“我去哪與你何乾?齊竹莊,你還有什麼話想說,說完我還得趕路。”
齊竹莊最是討厭路欣文輕慢的做派,當時便翻身下馬,氣衝衝躍上馬車,不由分說闖進馬車內,自顧自坐在冰台之上。
見他死皮賴臉,路欣文也緊跟著回到馬車內,想強行給齊竹莊拖出去。
“下去!”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