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像他的皇妃了。
澤蘭又有些難過地垂下耳朵。
皇妃現在在乾什麼呢……為什麼還不來找他。
就因為那天讓他不高興了嗎?
可澤蘭不是故意的。
他隻是不知道怎麼好好說話而已。
“我不是故意的。”澤蘭忽的吸了吸鼻子,鬈發怏怏地蓋住半張臉,再次重複,“……我不是故意的。”
“殿下?您還好嗎?”於銜青歪了歪頭看他。
“我不跟你走。”澤蘭醉醺醺道,“你把……把我的人類叫過來。”
於銜青看他半晌。
“好吧,我讓皇妃本人過來。”
澤蘭已經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隻會哼唧了。
於銜青推著輪椅走遠,一路來到奧博特蹲守的草叢,對方睡得很香,他把奧博特喊醒後,對方茫然地揉著眼睛。
“你去叫人熬點藥,澤蘭喝這麼多,第二天頭會痛。”
奧博特看了看醉倒的殿下和清醒的皇妃,月光下人類的眼睛呈現出透明的琥珀色,乾淨卻又捉摸不透。
奧博特不明白人類殿下為什麼要陪殿下喝那麼多酒。
但人類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馬上去!”
於銜青在草叢裡待了一會兒,將長發披散下來,衣領微微敞開,再往身上噴了一點掩蓋酒味的噴劑,就丟下輪椅,去找澤蘭,裝作不經意地發現了他。
“殿下,好巧。你怎麼喝成這樣?”
他訝異道。
澤蘭抬起頭看他半天,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不確定道:“人類?”
“是我。”於銜青憂心忡忡,“趕緊跟我回去吧殿下。”
“你輪椅呢?”
“不知道被誰偷了。”於銜青麵不改色。
澤蘭:“哦。”
澤蘭被他扶起來,迷迷糊糊地要跟著他走,像是想起什麼,猛地頓住腳步。
“……你不是生我氣嗎?好幾天沒來見我,現在還來接我乾什麼?你怎麼不繼續補你那破衣服呢?”
說話間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
“殿下還記得那事?”於銜青一邊走一邊說,“我都忘了。”
“忘了?你憑什麼這麼輕易就忘了?”澤蘭怒目而視。
於銜青反唇相譏,“殿下又憑什麼生氣?難道不是你先冤枉我?”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但是……”
澤蘭忽的將於銜青推到一旁的竹林裡,直視他道:“你敢說你不是父皇安排給我的?”
“我是被迫……算了,和你一個醉鬼計較什麼。”
於銜青有些頭疼,接著卻被憤怒的澤蘭一口咬在了臉上。
“!”
等澤蘭放開他,於銜青摸了摸臉上的口水印子,有些生氣地笑了,“澤蘭,你咬人很疼知不知道?”
澤蘭看著他臉上的口水印子,就像是自己打下的標記,有些得意道:“那你也來咬我啊。”
於銜青盯他半天,“好啊。”
他湊上前去,張嘴咬在澤蘭的臉上。
澤蘭嗅到了對方身上的香氣,臉霎時紅起來:“嘁,一點也不痛……”
話還沒說完,他一愣,嘴唇被人類輕輕含住了。
他在對方的口腔中嘗到酒的甜味,但已經無暇思考了。
於銜青的動作和他溫柔的外表並不相符,他反手將猝不及防的澤蘭壓在竹上,扣住對方的肩膀,一手捏住澤蘭的下巴,加深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於銜青大多數時候都是坐著或躺著,這經常讓人忽略,他身量其實與澤蘭相差無幾。稍稍抬起頭,就能主動親到他的嘴唇。
澤蘭的犬牙已經伸了出來,但他並沒有找到人類的犬牙,一時氣急,不甘心地咬破了人類的嘴唇。
誰知,於銜青也狠狠咬了他一口氣,血腥味霎時彌漫開來,刺激到獸人敏感的神經。
直到兩個人都快喘不過氣,於銜青才退後半步,卻又很快被澤蘭霸道地拉了回去。
澤蘭埋在他脖頸間喘息,半晌,忽的咬牙說道:
“我那天不該說那麼重的話。”
於銜青心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說:“沒關係。殿下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又是這副不鹹不淡、刀槍不入的態度。澤蘭氣得想把人類吃掉,但最後隻是用力箍住他的肩膀,狠狠道。
“就算你從前是父皇的人,從今往後,也隻能屬於我。你嫁給了我,就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如果你敢離開,我會打斷你的四肢,把你永遠鎖起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竹中風聲輕響,幽香彌漫,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溫度與心跳炙熱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