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一路好心情。”
“再見。”鐘譽心跳的很快,像整顆心籠在柔軟的月亮光芒裡。
果然,蘇明婉的女兒跟蘇明婉一樣具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他很難冷靜下來。
等徹底看不到鐘譽的車子,溫彌才扯唇一笑,轉身回去。
庭院裡,顧煥亭站在玫瑰叢旁邊,長身玉立,修長白皙手指漫不經心把玩一朵紅玫瑰。
溫彌不確定他有沒有看見她送鐘譽玫瑰的那一幕。
看見又怎麼樣呢?
高門大戶裡,多的是各玩各的夫妻,這再正常不過。
“送完了?”顧煥亭捏著玫瑰,眼神在溫彌臉上打量,沒什麼溫度,他直接得令溫彌心驚,“彌彌,如果我送另外的女人玫瑰,你是什麼感受?”
他果然看見。
溫彌淡淡道:“顧先生,我沒談過戀愛,你談過兩段,你有豐富的情感經驗,而我沒有,我想,你在跟你的前兩任女朋友談戀愛時,你一定送過玫瑰花吧。”
顧煥亭微微眯眸,聲音冷沉,“誰告訴你我有兩任前女友?”
溫彌輕笑,“難道你覺得那兩位小姐不算前女友,隻算你的床伴?”
她字字珠璣,“顧先生,我都不在意你三手戀愛身份和已經被使用過得身體,你憑什麼在意我給其他男人送玫瑰?”
溫彌沒什麼好懼怕顧煥亭的,說話比顧煥亭更直接,“我媽求著你給項目是我媽的事兒,不關我的事兒,彆把你顧先生的架子擺到我麵前,好嗎?”
顧煥亭生平第一次意識自己是個好脾氣的人,他被人汙蔑有過女友,被溫彌用“三手”“使用過”這樣的詞羞辱,他竟然絲毫不生氣。
他望見溫彌的眼淚。
明明是她更勝一籌,她卻哭得梨花帶雨。
溫彌流淚從來沒有聲音。
她是演員,習慣性將自己最美的一麵展露,就連流淚的時候也是淚如明珠,緩緩滑落通透臉頰。
顧煥亭從口袋拿出交疊整齊的手帕,遞給溫彌,平聲,“哭什麼,擦一擦。”
溫彌遮住眼睛,接過手帕,轉過身擦拭眼淚。
這段時間,她受過的委屈太多,以至於想不出流淚的原因。
眼淚一時半會兒流不儘,溫彌悶聲說:“你先走吧,我先哭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哭成這樣還得關心彆人。
她的眼妝有些花,淚珠柔柔軟軟凝在纖長濃密的睫毛上。
顧煥亭語氣更柔,“外麵風大,進去哭?”他伸手,“我牽住你的手,不看你。”
她想保持體麵,他就滿足她。
過了會兒,溫彌伸手,纖細白皙的指尖輕輕搭在他手掌。
隻是片刻觸碰,顧煥亭眸光微頓,克製住攥住她手指的欲望。
手帕遮住眼睛,溫彌看不見路,幸好由顧煥亭指引。
風吹過來,掠過顧煥亭矜貴素白衣袖,透出淺淡的冷香,混在滿園玫瑰香裡,淡而勾人。
被身邊的男人分神,溫彌便沒那麼多想哭的欲望,她又擦了擦眼睛,終於止住眼淚。
“謝謝。”溫彌抬起眼睛,眼睛明潤剔透,真真正正被水浸潤過,像乾淨的浸泡在水裡的棋子。
鼻尖和眼角泛紅,既楚楚可憐,又有幾分勾人的嫵媚。
不可否認,溫彌實在有一副好容貌,這樣一張臉,做什麼事都是合情合理的。
顧煥亭沒有計較剛剛她的咄咄逼人,聲音溫潤:“明天我不會過來,你可以好好睡一覺。”
“謝謝。”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