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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江努力的撐開眼皮,便看見柳蔓枝在她麵前,一臉喜色:“你終於醒了。”
“你回原來的身體了。”柳蔓枝提醒道。
周圍是一片樹林,是第一次來的山,她正靠在樹上,
許清江後知後覺伸出右手,拉開袖子,一道被火焰灼燒過的痕跡一整塊都是棕紅色,是她原來的身體,這道疤痕她從小就有,在她的印象中她並沒有被火灼燒過,她確信是一塊胎記。這具身體比關清和的更為健康的多,身體還是自己的最為好。
她扭頭看去,扶光站在一旁,他身上的衣裳依舊乾乾淨淨,但眼神閃躲回避著她的眼眸,他左手的袖子裡空蕩蕩的,她瞪大眼睛想問他怎麼了。
她想起在關清江身體最後一刻聽見他的聲音,她不敢問,她想她知道原因,淚水落在手上,腦海中噩夢般的畫麵揮之不去。
“他掉了一條手臂而已。”柳蔓枝知曉她意圖簡言駭意解釋道,又安慰:“過幾天就長出來了,別擔心。”
許清江不可置信,在她的認知中本就難以相信:“真的嗎?”
“真的。”扶光也點點頭,讓她安心。
許清江不敢不相信,她害怕,她想逃離這個世界,但是還有她的承諾,她還沒完成。
她伸出手摸他的後腦勺,哽咽道:“你怎麼這麼傻。”
“彆哭了。”扶光用手去抹她的臉,明明是一個孩子模樣,但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孩子,他一邊擦一邊道:“你欠我一個木偶。”
“好。”
許清江在周圍環繞一圈也沒看見係統,原來身上的衣物也被換成當地春衫,現在的穿著如同城中的民女。
她垂眸翻起身上的衣物,木偶不見了,在衣袖中卻翻出一道通關文牒,上麵是她的名字“許清江”。
許清江沮喪地麵向扶光的方向道:“抱歉。”
“木偶在這裡。”扶光另一隻手拿出一個燒焦一半袋子。
許清江心頭一跳,顫抖的打開袋子,扶光的木偶隻是染了些焦黑看起來臟臟的,而柳蔓枝的木偶軀體部分儘數燒毀,木偶隻剩下一個頭部。
“蔓枝姐,我想我得重新做木偶了。”許清江垂眸道。
柳蔓枝微愣:“頭部修一修還能用,湊合著做個身體。”
許清江搖搖頭,在木偶師的世界沒有“湊合”二字。
“放心我會很快完成的,絕對不會讓你消散。”許清江斬釘截鐵的給她保證著。
“好。”柳蔓枝知道她發生了什麼,內心惋惜,她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姑娘了,在看向她的時候仿佛在看從前的自己。
作為怨靈這麼多年,她也還想過在撫一曲琵琶,但是她觸碰不到一點。
“一會天亮去城裡買材料,明天晚上我幫你一起做。”扶光從袖中拎出一袋銀兩塞進她的懷中。
扶光又補充道:“都是正當來曆。”
怨靈還能賺錢?柳蔓枝真的不服氣。
“你去找濯清,去住她那裡,她也有錢。”柳蔓枝知道她認識自己的妹妹柳濯清,給她安排著,許清江一個小姑娘的不安全,她相信自己妹妹會安排好她。